吴渊看着张开双臂隔开她与人群碰撞的易匪,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
他们进去不过一盏茶时间,人量就突然多了起来,好在最后填饱了肚子,没想到即便是白日的用饭时辰,此处也热闹无比,天都人饭点也不见得都往茶楼酒肆而去。
这次两人没走多远,便发现古冬驾车停在他们不远处,看到他们连忙向前作揖:“公子,该回去了。”
易匪轻“嗯”一声,对吴渊道:“该回司了。”
吴渊自然点头,“那我的官服?”他们还是要回一趟知音阁吧?
“你不是带了换身的官服了吗?”
吴渊一顿,窘迫不已,原来自己早上带的包裹是何物对方一清二楚。
易匪宽慰道:“你穿着吧,司内又不是没见过,还了我,我也没用处。”
“再说时候不早了,回去还要绕道。”
这儿回司走知音阁确实绕道,不过刚才自己闲逛时,时间不是很充裕的吗?
“不想抓紧回司弄清楚曾先生那些缩影吗?”
吴渊闻言,立即迈步,跨上马车,“好,三哥抓紧走。”
易匪轻笑,紧随其后。
古冬揉一揉眼睛,刚刚主子笑了?还像哄小孩一样多言柔语?
这位姑娘到底有何本事?
车壁“咚”一声唤回了古冬的神游,连忙催马离开。
“不好奇里面是何物?”易匪将锦盒举到她面前。
“这是比赛用的东西?”吴渊瞟一眼没有打算告知易匪,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一层层半掌大小薄如蝉翼的光滑纸片叠叠摞在一起,其上用笔触尖细的墨笔勾勒出一张张面孔。
她看向易匪,对方点头,她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张地翻看。
“咦?”
再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孔时,她又连续翻看了几张。
“这不是我……宣武侯府的面容?”不仅如此,其他的也与她曾见过官家人物面容对的上!
“你发现了?”易匪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像吗?”
吴渊点头,等着他解惑。
“这其中画像正是从户部调出来的,由曾先生修饰的。其中包括天都正一品至九品官员及家人所有画像。”
“桑兰要找的人,对方确定便是其中之一。”
吴渊看着盒中属于吴悠的画像,“可是有些分明不会与他们需要人有关?”这里还有她的祖父母,爹娘等人,对方为何不排除明显非目标人选呢?
吴渊饶有兴趣翻着属于“宣武侯府”一摞画像,好奇道:“怎么没有我的……三哥等人的画像?”
“这里不光没有你我,此次国宴参与人员的画像都不在此列。”
等二人回司时,司内其他人正处于午休的状态,吴渊松了一口气,若是被司内众人看到他们穿着类似眷侣服饰,她更说不清两者关系了。
吴渊的包裹还在易匪的令监室,除此之外司内主要有方便换衣服的地方,必会被午休的同僚占了,惊扰了可非她所愿,吴渊恳请在此更换衣服。
“在这换?你确定?”
吴渊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的,他们只是换个外套而已,况且令监室他睡觉的地方还有屏风隔着这边办公的地方。
“麻烦三哥了。”
在不惊扰司中人条件下,换了那一件今早带来的官服,却也并没有令吴渊少了众人对此的围观。
显然官服后背上补子的不同,引起了靠近她人内心的怀疑,吴渊才发觉上回值夜第二日邵阳等人就已知晓,只有她自己浑然不知,他们才掩下了好奇,此刻又发现她不到一日又换了,再也没有掩饰。
幸而很快易匪为她说明国宴赛事彻底消了她多余的心思。
宴会同寒食节一样,被安排在安庆宫。因参加国宴算上一个喜庆的事,各府参加国宴的人不拘官服,风格多样。
午时刚至,吴渊便在李氏强迫着换下她原本属意的监察司官服,重新梳起少女发髻,穿上精致秀雅的襦裙,装扮一新,先行伯父堂姐的进宫一步,由着公公领着,进入安庆宫前殿却并没有见到约在此的易匪等人。
安庆宫分有前后,然遇到庆典等事举行,王公大臣也都直接从外向后殿而去,前殿却甚少步入,就在吴渊等人这个功夫这个前殿也无一人来此,前殿规格比后殿小,遇到节庆宴会诸如此类的,前殿的作用仅限于此候场休整。
然大多数官员选择还是在后殿廊下更方便。
吴渊进入殿中,不见约好的易匪等人,先是以为他们耽误了时辰,转刻便来,然而当殿中滴漏没过一度刻线时,她相信这是遇到事了。
叫来公公询问。
“察使,奴婢不知,也不曾听过有大人招呼过。 ”
[即便招呼过也没用]
对方如此回复着吴渊,她看着低眉顺眼的公公,试探道“是吗?”
即便听不到对方的回答,但见其头垂得更低了,作了一个恕罪的礼,也让她明白对方的态度。
“公公,小使等着够久了,想来宣武侯府的家眷也到了,便不在此耽搁了,烦请公公带路至殿后。”
公公瞥一眼吴渊,以袖拭额上不存在的虚汗,闻言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地轻舒一口气,跨出殿门。
吴渊将其心思情态尽收眼底,不动声色随着他往后殿而去。
原本吴渊早来是应三哥要求,赛前准备的,然准备不做了,如今开宴前的这段时间到了安庆宫内,果见其中到的也就不起眼的末品官员,三三两两遥遥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