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静默在蔓延,吴渊耳边听到窗外墙角的风“咻咻”地响。
除了读心术对其无效用的易匪,其余三人心思一目了然。
覃岳见气氛僵持,往门边走几步。
”我去看看安排的房间?”
吴渊抿一口茶水,润润干燥的唇,在几人的注视下,看向覃岳。
覃岳只觉得对方的目光令他觉得害怕,轻轻松松道出她所想,“世子,想要去找福管事将自己的房间安排在婧姐姐旁边?”
不久便将有许多人入住知音阁,一般而言,福管事必会将男女分开,注意些礼数。
此言一出立即有两束目光从吴渊身上转移到覃岳身上,但还剩下一道还紧盯着她不放。
吴渊弯唇对他敷衍地笑一下,便移开目光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陈思婧见覃岳停在门边门也不开,一副心虚的模样,知道吴渊说中了,瞪了他一眼,转回头羞恼对她说:“渊妹妹,莫要胡扯!”
[我们俩的事还不知何时能定呢?]
吴渊一副懒得拆穿她的模样,神秘兮兮:“婧姐姐不想知道安大哥是否遇到了未来的嫂子的人选?”
陈思婧瞬间将自己的那点羞窘抛之脑后,兴致高昂道:“这你也清楚?”
“莫要胡扯!”安之陵与陈思婧同时出声,不过他脱口而出的怒言与陈思婧方才一样。
安之陵见自己露了虚,起身到覃岳身旁。
“去见见福良。”
吴渊不依不挠:“安大哥,不会也要找找福管事,确定一下曾帮你的是哪位千金吧?”
吴渊知道自己当下所为实为讨人厌之举,但她还是选择说明白。
她郑重道:“现在,你们相信我有能力保证了吧?我希望你们只要知道若候选人中有意愿另图他人结亲,他们所想逃不过我的眼睛即可。”意思也就是没必要定义她到底有何本事,它又从何而来。
她说至如此境地,被揭穿的三人还能如何追问。
覃岳却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之前奇怪的部分,他指着易匪。
“那他呢?”覃岳对她的区别对待很是不满,“……那阿蒙呢?他有何秘密,你为何不说!”
吴渊不料他竟突然发现其中漏洞,委屈道:“二哥,三哥还是我监察司的令监呢!我可不敢以下犯上。”
事实上,对这位独一无二的读心术限制人物,她是无可奈何,而自己所言不过是推辞。
吴渊见他们似在考虑接受她的借口,趁机追问:“三哥,你该坦白你的打算了吧!”
娶她是何意思?还和音伏令有关?
覃岳见他们二人僵持,对身后二人轻声道:“我们是该出去看看福良给我们安排的房间了吧?”
虽然他更想留在这里看热闹,顺便追究一下阿渊揭穿他们秘密的问题,但阿蒙刚为阿婧候选的事提出了办法,还是先撤再说。
他向易匪投去一抹“我是为你好”眼神,又暗瞥一眼吴渊。[若是阿蒙不坦白,她通过我们反应晓得你的心思,不是怪罪我们身上了吗?]
想到这儿,他忽觉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但不容他细究,就被随后跟随的兄妹两人合力推出了房门。
吴渊:……
一旁的三张案几上只剩下三杯残茶,已不见方才停留的三个身影。
炉火燃烧正旺,偶有传来“噼啪”声,惊扰室内的安静,案桌上镂空的芙蓉花型香炉升起袅袅清雅的檀香。
它渐渐抚平吴渊紧张的思绪,似乎也给了易匪回应的心情。
易匪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起身背对着吴渊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房间透进一束青白的光亮,冷冽的风也立即渗入,驱散了房间的香气。
房间燃烧的火烛似乎也受了影响,光影左右摇摆。
易匪立在窗前转过身,刀削般冷淡面庞面对吴渊,嘴角却勾起一抹和悦的笑:“阿渊你初来监察司时,对我避之不及,而如今阿渊的胆子如今大了不少嘛?”
吴渊:“我……”那时知道你是读心术的限制人物自然避之不及。
然不知为何,却无法坦然说出。
易匪并不介意她承认与否,继续道:“我想想是何时变的呢?哦!对了,是我诓你“同病相怜”之后?亦是你习惯称我为兄之后?亦是你发现接近我能够让你听觉恢复之后?”
“三哥……你生气了?”吴渊觑着易匪的神色,忐忑道。
易匪摇头,他如何生她的气。
见她因此松了一口气,才循循善诱着:“阿渊你想知道我为何要了你的音伏令,那我且问你——可心仪过谁?”
音伏令在他长指中翻来覆去,似怎么也脱不了他的掌控。
吴渊见他把玩着音伏令,听到他的问题,脑海下意识闪过接触过的几位公子,缓缓道:“应是……”
易匪转着音伏令的动作顿了下,在听到那声轻脆的“没有的”三字时,那根系在令牌上明黄结穗重新在空中划起了弧度。
吴渊猜疑道:“要我的音伏令于此有何关系?”
易匪直言不讳:“谁拥有音伏令,则代表此人将必与皇亲王室中人结亲,而我身为异姓王,也可以说是所有获得音伏令的夫婿人选之一。”
“我交给你音伏令时,曾对你说过不得随意处置音伏令,但依你当时情况想想,你当时不是将此言当作显而易见的赘言,便是受失聪所扰,而忽略了过去。”
吴渊连忙点头应和,可不敢说自己曾将音伏令给吴悠“赏眼”一番。
易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