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匪对其行礼淡淡点头,只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吴渊:“便劳烦您对令妹多多看顾了。”
吴琪点头,一侧的覃岳瞥一眼易匪,意图缓和吴琪的尴尬:“这是人家的妹妹,自己倒反客为主了……啊……”
陈思婧扯了覃岳,叫他不要多事,上前拉起吴琪:“这几日都是知福照料阿渊的,辛苦你们了。”
吴琪摇头:“渊儿有你们替她如此担忧,必会早日醒来。”她看向一侧如隐形人的御医、大夫恭拜道:“这两日多劳你们尽心医治舍妹。”
王御医、胡大夫不由忐忑,皆称:“不敢,此乃只不过我们本分。”
吴琪道:”敢问御医、大夫对舍妹情况有何进展?”
见他们说不出什么,吴琪不再追问,转而对怀王道:“殿下,舍妹的情况对叔婶来说不亦于晴天霹雳,且隐瞒不了多久。小女无意怪罪,想清楚殿下有何打算,渊儿如今身在知音阁无故昏睡,两位医者对其尚无对策,为何不多请几位来?”
易匪看了一眼被他强留在此的王、胡二人,终于看向吴琪:“两日之日未到,若阿渊还没醒,今后更免不了作请了御医之举,而此事早晚会被圣上察觉,我明日上朝,便会亲自禀明此事。”
最后一句,是说与所有人听的,安之陵看了一眼吴琪,问易匪:“亲事该如何安排?”
易匪复看向对他所言一无所觉的吴渊:“目前,阿渊醒来才是当务之急,而……”他看向姐弟俩:“我会在明日圣上下达封赏及赐婚令妹旨意之后再禀告,你们的事正常进行。”
“至于你们二人……”他看向覃、陈二人,“你们既已禀了敬王叔,想必不日他便会进宫。”
“阿渊的音伏令在我手,我自有用处。”
第二日,早朝之上。
诸事毕,未辛在永熙帝下宣布关兴、桑兰两国和亲之事,已有定论,封宣武侯府吴氏悠为佳惠公主,合桑兰沐槐王子。
而对于众臣或许是永熙帝此举,只是重新重用宣武侯府的一个信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易匪越列而出:“臣有本奏!”
“何事?”
“臣下吴氏察使,两日前突发无名之疾,因此女为怡王妃候选,特此明奏。”
此言一出,不止永熙帝,连吴迭也惊异不已,他竟未听到一点风声。
“朕记得她此前方听户复聪,可请御医诊治?”
易匪道:“臣已召医正诊治,吴察使目前尚无苏醒迹象。”
吴迭忍不住越众而出:“臣斗胆恳请陛下恩赐侄女御医之格。”
永熙帝刚封了对方的闺女公主,远嫁他国,作和亲之功,又闻对方身为自己儿子怡王妃候选的侄女急病,况且还是自己弟弟属意的准世子妃,无论从何角度,永熙帝都没有忽视的理由。
“传朕旨令,着尚医院御医皆以救醒吴察使为责,张贴皇榜召民间医由怀王领命召用。”
吴迭与易匪一同道:“谢陛下隆恩。”
永熙帝刚下朝,回岁禧宫不久,便听公公回报:敬王来了!
帝后对视一眼,不由惊奇——难道是为吴察使的昏睡之事来的?
“皇弟如何进宫如此匆忙?”
“皇兄没下旨赐阿岳的婚事吧?”
“皇弟不必如此急切,你不知……”
不待永熙帝说完,敬王便打断道:“皇弟不是怪罪皇兄,只是皇兄不知阿岳有意于婧儿那丫头!”
“这又是何情况?”
不说这兄弟俩对此一番交流感叹。
敬王离开不久,便有来报——怀王来了,永熙帝对皇后道:“今日看来事不少……宣。”
易匪进入殿内,不慌不忙见了礼,没有起身复又一拜才对永熙帝道:“臣侄有一事容禀。”
永熙帝对其自称亲近很是受用,便不在意他行礼的举动,只道:“说来听听?”
“事关吴察使……”易匪拿出音伏令,双手前凤,继续道:“吴察使昏睡前将彼音伏令交予臣侄了。”
永熙帝没有去接,敛了笑意,只看着那枚音伏令:“既给了你,你便收着。”
“是。”
在易匪告退之后,永熙帝才道:“你看上那丫头了?!”
在永熙帝看来,吴氏不太可能知晓其中交予音伏令所代表含义,那么只有阿蒙亲自索要的可能了。
“陛下明鉴。”果然对方没有否认。
“退下吧。”
“微臣告退。”
当易匪出了殿门之后,皇后一手附上永熙帝的手,看着他劝慰道:“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
永熙帝摇头:“朕不是恼自己一番用心打了水漂,如今他们各自相宜再好不过,只是这些孩子心思……”太深了,若不是此次他故意弄出大动静,是不是现在蒙在鼓里……
皇后道:“孩子们做事各个有主,不是更好少操心了吗?陛下别忘了怡儿的婚事再如何变动也少不了我们作主。”
永熙帝眉间一舒:“本就是为怡儿才兴起的选妃之事……不知怡儿有何心仪的……来我们说说到底哪家千金更适合作怡王妃?”
怡王府内,正在用膳的怡王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啊……嚏!”他揉了揉鼻头,对身后的婢女道:“快将这道端走,太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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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迭下了朝的时辰,对此早有准备的宣武侯府等来了吴悠册封和亲的旨意 ,也意外收到了圣上赐御医给吴渊口谕,知晓了她昏睡的情况 。
吴逸夫妇连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