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琪和六十二名“辅助”立在台上,各自手持一个卷轴,卷轴上罗列了相异的八个古琴曲目名字!
取得对应的曲谱,“辅助”将要在每个曲目的琴谱——减字谱之上用笔勾取四句琴乐。
吴悠主动提出由吴琪出战不是没道理的:吴琪喜好弄琴,在音律方面颇具天赋,她出战基本能保证——识得卷轴上八首曲子,为此标注正确的音节时值!
更能有目的的截取片段利于己方取胜!
减字谱上是没有各音节时值的,可以说己方的胜利很大一方面取决于自身“辅助”是否确定曲目旋律,判断音长音短,选择相对容易的的乐句。
当然选取的琴乐不能是整段连贯的,还必须有乐首第一句与乐末最后一句。
每首之间切换仍以短笛音为“令”!
音律讲究“五音、七调”,八首曲目一般涵盖以“五音”为主音的五首不同曲目,八首曲目中必含有七种乐调!
“知音”不仅要听出曲目名称、每首四句,写出它的各自唱名,这局每个“知音”的时长就用一刻钟,四组用时半个时辰,每句最多只有半分钟听一遍且顺序不能错,因此一局下来,中途放弃有之,完成比赛的就更少了。
当然,“知音”会受七人同时弹奏的“干扰”,好在作为关兴朝除了皇宫以外最大的建筑地,知音阁规模是可信赖的,并且控制好琴声音量就好。
弹琴的人选则有知音阁安排,八个红衣妙龄少女香怀抱琴,焚香凝神,安座于位。
吴琪“辅助”完成,曲谱连同红丝带递于弹琴少女,向吴渊颔首回座。
吴渊坐于弹琴少女正前方,等待一声锣响……
原本在二楼与好友相聚的乌先生,观看了第一局比赛,甚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知音?真正的知音当“以文会友,以乐交友”,我看这知音会不过是玩游戏的幌子。没什么好待的……”乌先生迟疑起座向老友提出自己的看法。
“别急着走啊!下局……下局包君满意!再说了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老友拉着他衣袖不放人。
乌先生无奈落座,“你真是……既然开始了,看看也罢!”
因所有“辅助”回座,即便没轮到自家的“知音”出场,也要安座在台上。
吴渊此时坐在“琴手”对面的第四排位置上。
观众席隔间,吴琪还未坐稳,吴悠便离位打探:“怎么样?怎么样?曲子难不难?”
“你又不信我了?”吴琪逗她。
“姐姐,现在这不重要,我不是担心渊姐姐吗?”
吴琪不以为意,她以为她会信吗?在她看来,吴悠这丫头还是想在尚书千金面前继续逞威风罢了,也不知这两人到底因何就“你死我活”了,惹得受不住她撒娇的吴渊插手!
虽是这么想,看着位置上同样期待的兄妹们,还是向他们说明道:“曲目一如既往的跨度大,小则涉及地方民乐,大则涉及战场风云,而且还有其他乐曲改编成的琴曲!音色上或许有些差别……”
其他人一听不由觉得吴渊胜算渺茫,毕竟她对于琴艺方面即便不算一窍不通,也不会对所有曲名如吴琪这般见多识广!
“不过,瑶琴音域广,渊儿这次运气又不错!”看大家一下低落下去,她连忙接话,“上面的所有曲目,我都给她弹过,只要她记性不差,弹琴人丝毫不差地弹了我标注的时值,必然过关”!
吴悠等人皆舒眉头,就连吴皓与吴适都清楚,自家妹妹(姐姐)记东西尤其突出……
吴悠心想,原来最近我的运气好到会传染给渊姐姐!
溪棠,文泰两人在阿晋掩护下避着新棠,偷偷“赌”吴渊的名次了!
吴渊若知道他们之前的担忧,必觉得他们“杞人忧天”,她就算是个音盲,但有“读心术”在!
而其他在座的“贵门子弟”都是从小在“琴棋书画”的熏陶下成长,到现代也少不了是一枚妥妥的艺术生。更让吴渊觉得:知音会与其被称为竞技比赛,不如更适合“大型规模的游戏聚会”这个称呼!
袁雪芊上局十三名,这局她派了一位“琴学大师”上场,坐在二排第五位,吴渊右斜方。
对于此局,她显得慎重了几分,只与身旁的中年“察色师”谈论着二局抽到的曲目情况!
每排知音身前几案上都已摆放好的笔墨纸砚。
各号狼毫笔、磨好的乌墨,连宣纸也有十张,十张编号,每张八开大小,最后两张备用。
每张宣纸上的曲名、主音两列为首字样下有留白(书写),唱名则有四列。顺序从右至左各,方向从上至下书写……
它的排序让吴渊有点不适应——顺手写成“左至右”不是前功尽弃?即使读心术随时“读取”,保证正确性,还存在时间问题!
一声短笛长音起,八架瑶琴宽头悬案,左手按弦,右手弹弦,音出阁寂。观众在八首不同琴音“相和”之中,翘首以待——哪位“知音”能率先知弦识音,毕竟这可不是“熟能生巧”的本事……
为了避免“知音”通过“一句”就明确乐曲表达的故事及情感、有效考量“知音”的“相对音准”甚至“绝对音准”,截取的四句琴乐,并不全取“一”,而是再由琴手自由取“半”——就如歌词的前半句或后半句,一个逗号的语气断句。
古人学“乐”曲谱上没有“节拍”,对于从小依“琴谱”学成,完全靠记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