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许洛晴眉眼带笑,十分热情地上前一步来,伸手就要去搀扶徐军长,“叔,您瞧您,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腿脚不方便,不用到大门口来,我自个儿进去就可以了。”
见许洛晴如此动作,一旁的警卫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似要发作。徐军长忙朝他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了嘴。
徐军长“呵呵”地笑着:“孩子,进来坐吧。”目光落在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上,“这走亲戚的,人来就可以了,还带什么东西呢?”
许洛晴也笑着答道:“叔,应该的,应该的,只不过一些水果而已,我们家乡的,给您尝尝。”
这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天衣无缝,而且那亲热劲儿,瞧得旁边的警卫员一脸的懵懂,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徐军长有个侄女啊。
进了厅,坐下来之后,警卫员斟了茶过来,徐军长含笑道:“小姑娘,你要见我,不必装作我的侄女。说吧,有什么困难?还是徐泽那小子又欺负你了?跟叔叔说,回头叔叔教训他!”
许洛晴眉开眼笑:“叔叔,你还记得我呀?”
徐军长笑了:“小姑娘,这招可不好使哦。我没有侄女,只有侄子,你怎么偏偏说是我的侄女呢?”
许洛晴狡黠道:“就是这样才要说是您的侄女啊,您想想,如果说是您侄子的话,您老人家还未必肯见我呢。”
一旁的警卫员乐了,心道:“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徐军长是有几个侄子,但是,徐军长立有规矩,不许他们来军属楼,免得太闹腾。
虽说侄子不见,但是侄女,徐军长并没有说过不见。毕竟,徐军长没有侄女嘛。
这一招真是够狡猾,至少勾起徐军长的好奇心了。
徐军长一改往日的严肃神态,威严挺立的浓眉舒展开来,示意许洛晴坐下喝茶。
一旁的警卫员有些着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首长,你看,你待会还有个会……”
徐军长摇摇头:“不急,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许洛晴马上明白什么意思,敢情人家军长大人好忙的。她也不能打扰太久不是?于是,她放下茶杯,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复述了一遍,无非是要说明,那天晚上是一个误会,她只是酒吧工作的一个服务生而已,根本不认识徐泽。
徐军长饶有兴趣的听完,然后静静地看着她:“大侄女,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天晚上你送徐泽回家的时候,可是叫了他的名字的。我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听错。”
许洛晴窘了一下。
是啊,那天晚上她的确叫了徐泽的名字,事实是,他们根本就认识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许洛晴的脸微微有些红。
徐军长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至少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撒谎,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大胆。
徐军长显然没了耐性,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小姑娘,养成说谎的习惯可不太好。我很忙,下次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聊罢。”
说完,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起身走了出去。
许洛晴口呆目瞪地看着徐军长冷漠的背影:“这,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警卫员走过来道:“小姑娘,我们军长很忙的,等下还有个会要开,你还是先离开吧。”
“不行!”许洛晴急忙道,“我难得才找到徐军长,话还未说完,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呢?等一下,我很快的,只要几分钟就可以了”
她一边匆匆对警卫员说完,一边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一并连茶杯也拿在手上,追着徐军长的背影道:“徐军长,你等一下,喝口茶再走啊,我还有话要说呢。”
她跑得太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转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膝盖猛地撞在茶几的边角上,当即痛得弯下腰去,手中的茶壶和杯子脱手而出,摔落在地上,只听得“砰”的巨响过后,地上皆是碎裂的茶具瓷片。
许洛晴蒙了。
警卫员也蒙了。
很快,警卫员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许洛睛的手,钳子般遏制住她,怒道:“你想要干什么?”
许洛晴双手被钳制,一脸的莫名其妙,喃喃道:“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只是……只是想给徐军长倒杯茶喝。”
巨响声使得徐军长止住脚步,折了回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还有那一地的碎瓷片儿,目光里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别紧张,她只是个小姑娘,没有恶意。”徐军长示意警卫员放开她。
警卫员苦恼地看着她:“我说小姑娘,你是来搞破坏的吗?”
许洛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弄坏的一切,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徐军长突然问道,“半夜三更,一个衣冠不整的酒吧女郎扶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醉醺醺的回得家来,你还能让我朝哪方面想?这还不算,还弄个什么烟过来,酗酒,吸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这些年的规矩算是白立了,那浑小子还真是给我长脸啊。”
许洛晴算是听出来了,这徐军长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一肚子的怒火与怨怼啊。话里话外都是绕着“酒吧”、“酒吧女”、“吸毒”之类说的,这其中就有她的份,指不定还会认为是她带坏他儿子的呢。
她正要解释点什么,但徐军长并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了断就下了结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