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双手作揖,对曹少道:“兄弟,放我一马行不行?我已经被徐军长骂惨了,你就不能让我缓缓,至少让我歇口气吧。”
“徐军长也知道了?”曹少陶少二人均有些愣神。
徐泽苦笑:“连你报业的记者都知道了,我爸能不知道吗?”
曹少陶少不敢再开玩笑了,他们看着徐泽:“你还好吧,你爸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能把我怎样?顶多一顿臭骂罢了。”徐泽摇摇头,“他那脾气就这样。”
不知怎的,现在他忽然又想起许洛晴说过的话来。她说徐军长的性子,那是“方圆三公里以内都能听得到他的咆哮声。”
这个比喻倒是挺形象的。
曹少陶少不敢再说什么,各执起酒杯与徐泽碰杯,表示同情。
“嗯……”徐泽转着酒杯,忽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什么问题?”陶少曹少顿时来了兴趣。
徐泽看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慢慢道:“你们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有一种东西,是很温暖的,温暖得想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陶少曹少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
陶少马上作答:“萤火虫,你说的是萤火虫吧?”
徐泽看他一眼,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滚!”
曹少想了想,很认真的分析,“有一样东西,温暖得让人忍不住靠近,是火吧?”他转头看徐泽,“老大,你是飞蛾吗?正所谓飞蛾扑火什么什么的……”
徐泽咬牙再道:“滚。”
他想了想,其实他也不太想知道答案吧。站起来,对他的二个死党道:“你们两个慢慢喝,记我账上。我先回去了,今天太累了,得好好休息,免得明天又出错。”
说完径自走了。
曹少想起了什么,朝他的背影喊:“你喝了酒,要自己开车啊?”
徐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找了代驾。”
陶少仰头将手里的红酒喝完,笑了笑:“放心,他不会醉驾的,至少目前他还不想死。”
曹少晃了晃杯中酒,压低声音:“看出来了?”
陶少点点头,豪气万丈说了四个字:“枯木逢春。”
“对对对,就是枯木逢春。”曹少的桃花眼波光流转,“你猜出他方才话里那个温暖的人是谁了?”
陶少呵呵一笑:“反正不是杜芳婷。”
两人心领神会,碰一下酒杯,继续喝酒。
出到外面,徐泽把车钥匙扔给代驾,自己则拉开另一侧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代驾是个中年人,也算是老司机了。坐到了车里,便问道:“先生,要去哪里?”
“吕仙路。”他淡淡道,“到了那里之后,我说停你就停,我说走你才走。放心,耽误的时候我照价付钱的。”
老司机一听,碰上金主了,还包车呢。当下忙不迭的连声应了。
车子驶入吕仙路,徐泽让老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降下车窗,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排出租屋出神。
这是她暂住的出租屋,时值十一点了,她房间的灯还在亮着。想她一个如此勤奋的人,容不得自己工作有一点的疏慢,只怕是为了要把这上午请的半天假给补回来吧。
一个人在暗夜里,最容易浮想联翩的,他也不例外。他在想,此时此刻的她,究竟在做什么呢?一定是在查资料,啃中法双译词典吧?她的法文实在是太好了,仿佛天生就是为这门语言而生的。这跟芸芸很像,芸芸也是,小小年纪便显露锋芒,连吕叔叔都说,如果没有那场地震,如果芸芸还活着的话,那可是真的不得了。
想到这,他的神情黯了黯。手指触及到旁边的公文包,有一个硬帮帮的东西磕着他的手指,待确认过后,他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芸芸的悠悠球……
老司机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既然客人有话在先,他也不敢去打扰这位特别的客人。他不明白,一幢看起来至少有二三十年楼龄,快要被拆迁的旧楼有什么好看的,偏偏他的这位客人还看得这么认真,这么出神,难道里面住着个天仙不成?
但是,他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的。看着计时表上的时间一分一分的流过,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虽说这种不用耗油就有钱收的好事,他求之不得,但是他也不过贪小,便宜的人,这样的耗钱他也替这位客人的钱包着急。
有淡淡的酒味迷漫在车里,他想,这位客户一定是喝过酒的,难道是逐美不成,借酒浇愁,再把自己变成望妻石么?
他猜想,这位客人一定是失恋了。
终于,他听到客户淡淡的语气从后面传来:“走吧,”
晚上,徐泽抱着悠悠球躺倒在床,上,居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许洛晴认真工作了一整天,受到了郑大姐的褒奖,心情非常的好。但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得太久,因为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她而言,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这也是许洛晴第一次,领教到陶家势力的强大。
那本来是一个很安瑶我餐,难得出租屋四周的街道没有传来醉汉的吆喝声,也不有摔酒瓶子的响动声,许洛晴以为,这是难得的上天眷顾。
后来,她才发现,什么都不是。
这段时间有一个重要的国际经济交流会的同传,专业名词特别的多,鉴于这个交流会同传的重要性与特殊性,郑大姐不放心交给别人,于是决定自己亲自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