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沉吟片刻,“以前听师父提起过,有这么一门功法可以用女子的鲜血提炼丹药,有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只因这门功法十分阴狠有损阴德,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武林给禁了,现在早已失传。这个烈火堂,倒是有些意思。”她抬起头来看着逐青,叮嘱道:“对方实力如何尚且不知,你行事千万小心。”
逐青笑了笑,又摸了摸李言蹊的头顶,叹气,“好歹我也是逐青楼楼主,比你大了十几岁,怎么每回你一说话,倒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子了呢?阿言,咱们俩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又可劲儿的揉了揉李言蹊的头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放心,我惜命得很,打不过就跑嘛,大不了到时候来求一求你,请你高抬贵手帮帮忙。”
李言蹊一脸愤愤的捂着自己被揉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哼了一声,“我没空!”此时倒是久违的带了些她这个年龄原本该有的孩子气。
逐青也并不在意,原本就是逗一逗她而已,等李言蹊气够了,面色恢复如常后,才正色道:“我此行虽然看似凶险,但与你要筹谋的相比,还是轻巧一些。阿言,你这边,一切可还顺利?”
李言蹊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也才刚开始,我小心筹谋了这么多年,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把柄都握在了手里,虽然有些风险,但无关痛痒,只是时间罢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要算计的那些人,无非就是李婉心韩侧妃,淑妃,淑妃她儿子四皇子,四皇子他外祖父右丞相孙德与,九皇子他舅舅骠骑大将军朱俊,以及……嘉宁帝,而已。
李言蹊虽为安亲王嫡长女,身份尊贵,而她要算计要报仇的那些人,又何尝不是位高权重?
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就没有退路,她也不不会退却哪怕一步!因她只要退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会将她,将她一族人都啃噬殆尽。
又与逐青说了一会儿的话,眼看着王府所在的东街就在不远处,李言蹊便停下脚步与逐青告别,倒是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让逐青进府坐一坐,逐青也不在意,毕竟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情。
李言蹊目送逐青离开之后,再次与琉芷踏上回府的路,因赵正卓带来的坏心情也因重遇故人而消散,此时她倒是想起来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客栈的时候,咱们旁边可是住了人?”得到琉芷肯定的回答后,头疼的伸手抚了抚额头。
太阳升起又落下,东,迎之以朝霞,西,送之以晴空,东西流转。几轮,便是几天。
几天之后,乃是八月十九,安亲王四十寿辰。
中间几天,倒是发生了些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事,乃是十二一身在梨花谷做弟子时的装束,正正经经的递了帖子,得了安亲王的准许后,每天早上不辞辛苦从上将军府赶来王府,给李言蹊行礼问安。
再就是六皇子周智协同二皇子周靖,带着贤妃娘娘的信物,要来王府看望明昭郡主,被安亲王言笑晏晏却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是李言蹊车马劳顿需要休息,等时机成熟安亲王自然会昭告天下,让天下众人得见李言蹊的“盛世容颜”。
还有件更小的小事,桃粉色那位姑娘,乃是御史中丞齐大人家的幺女齐月秀,她也真是祸不单行,中秋那天在宫里崴了脚,第二天还传来消息说是她家外祖父病重,跟着她母亲回老家侍奉老人去了。所以安亲王寿辰这样的大事,她竟然没机会前去见识一二,真是祸不单行的好运气!
李言蹊委婉的向安亲王表达了她想要与京都各家小姐结交一二的想法,安亲王便广下请帖,请五品以上各世家官员家的小姐都来赴宴。
八月十九。
天刚亮,王府门口的侍卫们开始换班,守了一天王府的侍卫打着呵欠与换班的侍卫们点了点头,一起将王府紧闭的大门打开。不过一刻钟之后,就有官员的家眷带着厚礼先一步要来给安亲王贺寿,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早有机灵的一溜小跑跑进府去禀告管家,另有侍卫礼仪周到的让官员的家眷稍候片刻,那位十分积极的夫人倒也不见怪,乐呵呵的领着自家闺女儿子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
等管家带着几个管事亲自迎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三三两两候了几位大人家的夫人,她们正小声的交流着自家老爷为安亲王四十寿辰备下的贺礼以及自己为郡主准备的见面礼。
安亲王府热闹而不平凡的一天,便从这一刻开始。
然而,此时的热闹,和李言蹊没有半点关系。她躲在她的梨香院里,面前长桌上放了一张七弦琴,懂琴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琴了,正是当初在陆城之时随手买的。
李言蹊用她并不十分高绝的水平,自得其乐的在书房里抚了半天的琴,琉芷今天并没有随身伺候在她身边,大约是因为晓得她一抚琴就短时间停不下来的原因吧,毕竟琉芷是一个吃与武力并存的忠仆,但这样的忠仆并不代表她就有与李言蹊同等水平的耐心和鉴赏能力,以琉芷今早上听李言蹊抚琴的琴声来看,那琴声,的确不能用优美来形容,大约能形容的只有“魔音灌耳”……
忠仆琉芷溜了,另有忠仆琉璃带着琉夏和琉月,顶着一副欲言又止生无可恋的神情,坚挺的为李言蹊端茶送水。
夕阳西下,李言蹊终于高抬贵手绕过了三人的耳朵,抬手揉了揉略显酸痛的脖子,对琉璃道:“先把琴收起吧,去找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