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是有人故意嫁祸给宝镜门?”逐青刚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昨天在宝镜门的时候,易门主并没有否认他派人追杀你的事情……”
“嗯,所以,那天要杀我的不仅仅是宝镜门的人,还有别的什么人伪装成宝镜门的人混了进去,并且成功的让我注意到了他们手里属于宝镜门的武器。他们若是成功杀了我,那自然最好;不成功,也只会因为那螳螂的印记而将所有的目光指向宝镜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指使宝镜门杀我的那一位胸有成竹,觉得我必死无疑而朝廷和王府的人一定不会找到线索查到他们身上,不用刻意隐瞒,故而不曾更换武器。唯一的破绽,还是在于那十几人的身法。”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还是有些疲惫,“这另一位想杀我的人,就更是神通广大,不光知道那一位的具体计划,甚至悄无声息的塞了一群人进宝镜门的杀手里,还成功的将我们的目光引到宝镜门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我才不喜欢和朝廷里当官的人打交道,心思太多,哪像我们江湖人直爽坦荡。”转过一个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突然撞了上来,逐青身材高大结实,又武功高强,登时将撞上来的小孩生生撞得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他急忙上前几步弯腰去扶,把小孩扶起来还不忘细心的帮他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灰尘,这才笑道:“好了,去玩吧,可别再撞着别人。”
小孩神色匆忙的道了声谢,正要拔腿继续跑,被李言蹊紧紧的揪住了头上小髻,不由得抬头怒视李言蹊,“你做什么!”李言蹊一手揪着他头顶的小髻,一手摊开,上边放了一锭银子,“把玉佩还回来,这锭银子你拿走。”小孩的气势登时就弱了下来,慢腾腾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来块玉佩递到李言蹊手里,又伸手想拿那锭银锭,李言蹊手一收将银锭收了回去,顺道放开了小孩的小髻。
“你说话不算话,骗子!”小孩登时委委屈屈的包了一包眼泪将李言蹊看着,控诉道。
“阿言,你的目力越发的好了。”他弯腰揉了揉小孩的头顶,声音柔和,“小孩子不能偷东西的。”
“可她答应了和我换。”小孩继续控诉。
“所以,小孩不仅要知道不能偷东西外,还要知道,不认识的大人说的话不能信,他很可能是个骗子。”李言蹊挑了挑眉,“看你穿得干净讲究,也不是穷苦人家出身,好的不学怎么学些鸡鸣狗盗之事。今天就罢了,要是再让我撞见,”他抬手遥遥一指,所指方向正是渝州府府衙所在,“一定亲自送你父母去见官。”一番恐吓后将小孩儿打发走,自然也没给他那锭银锭。
“一个孩子罢了,你怎么还较真儿了?”从李言蹊手里接过玉佩,边系回腰带边笑着打趣李言蹊,“这可不像你的脾性。”
李言蹊将那锭银锭左右手抛着玩儿,“我什么脾性你就清楚么,今天我是这个脾气,明天我想换个性子,不行么?”她将银锭抛进街边的一个小乞丐的破碗里,神色莫测,“我只是看到他,想到了曾经遇到过的一对小乞儿,因为我一时的善念而心存感激,却没有因为他们悲惨的人生而有所怨怼。与刚才那孩子相比,他们真是很招人喜欢,此时我倒是有些想念那对小乞儿了呢,尤其是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偏你想得多,那些乞丐无家可归四处流浪,能让你记住已是福气,若是能再与你相见,这福气就有些……”他看了一眼因从天而降的银锭而扭打起来的五六个乞丐,意有所指,“月盈则亏,福气这东西也是,过满则溢,于他未必是好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李言蹊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逐青过多的讨论,“不如我们来说说,林家灭门这个锅,我让谁来背好呢?”
“随你,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好插手太多了,你自己万事小心。”逐青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支竹萧递到李言蹊面前,“梨花谷外的湘妃竹做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上次在京城忘了给你,你拿去玩几天就打发下人吧。”
李言蹊乐呵呵的双手接过,仔仔细细打量几眼,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上边紫褐色的斑块,笑道:“东西是不值几个钱,但毕竟是梨花谷外的湘妃竹,毕竟是逐青你的一番心意,这就值钱了。打发下人,嗯,如你所说,过满则溢,他们可没那个福气承受呢。”一双眼睛亮晶晶,“突然给我这个礼物,是庆贺我死里逃生么?那你可得多准备些,我估摸着,以后死里逃生这种事情还多呢。对了,梨花谷外那片湘妃竹林可够你用?不够的话你记得告诉常远他们一声,让他没事多栽一些。”
“你这个嘴呀。”逐青无奈的笑了笑,“此间事了,什么时候回去?”李言蹊认真的摩挲着她的新礼物,“明天一早吧,我离开也有几天了,他们大约也快要找到下悬崖的路了,再不回去,”她噘了噘嘴,“露馅儿了可不好,我还指望着靠遇刺坠崖这件事再给家里那位找点麻烦呢。”
“你的意思,这件事不打算追究那位娘娘和另一个藏的更深的人?”
“不着急,口说无凭死无对证,我现在也奈何不了那位娘娘,况且我还有大餐在后头等着她呢;至于另一位,使得一手借刀杀人的好刀法,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还要些时间慢慢找他出来。现在正好应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