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斜躺在将军椅上迷迷糊糊之中听见言域的声音,便一个激灵醒过来。
言域和雷念两个人正在在军帐门口面对面争执着什么。
两个人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略微凌乱,但是我打量几遍,未见他们身上有明显的伤势,便放了心。
”,言域跟雷念才一道进军帐内。
两人皆是一蹙眉。
言域问:“为何帐内这么重的血腥气味?昨夜可是有事发生?”
雷念也四下看一遍问:“曹侃何在?”
我站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走到言域雷念跟前,将凌海的认罪书、兵符,以及我一夜写了改,改了写数次才完成的给皓渊的书信一并拿出来。
雷念毕竟是有多年带兵的经验,第一眼就看见兵符,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言域则将两张纸接下,快速看完。
“我想着,你们今夜必然将那一百个帝衡军打的服服帖帖,可是武力威慑毕竟还不够稳固,所以在你们比武的过程里,我让曹侃对凌海用刑,逼他签下认罪书,交出兵符。”
说到这里我倍觉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那凌海被曹侃剐的体无完肤,曹侃正带着几个清衣卫将凌海搬走善后去了。”
言域将手中的纸与雷念手掌的兵符交换,雷念看完纸上的字再看我时,目光流露出探究问:“这才是你来帝衡军营真正的目的?”
我挠挠头,“算是吧。”
雷念与言域面面相觑,言域对此倒不太计较,上来扶着我让我坐回椅内,转至我身后帮我捏肩时道:“原来我们不过帮你将帝衡军都带去了校场,好方便你对凌海刑讯。”
雷念却蹙起眉头,坐进椅子里不愿意再搭理我的样子。
可是我这一夜没怎么睡,又生生闻了许久的血腥味,又头痛又恶心,也就顾不上去哄雷念了。
言域轻问:“帐外仲羽可是跪了一夜?他怎么惹你了?”
“我让他想明白了找你去领罪,就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也好。”
闭上眼享受言域的按摩,我说:“帝衡军今天下地耕种不能耽误。”
言域说:“已经下令了。”
,这兵符就交给你保管。”
言域沉吟片刻,“贤王比我更擅领军。”
我微微眯眯眼瞧雷念,雷念又在跟言域瞪眼睛,瞪了半天后道:“这兵符我不能接。”
“为何不能?你是镇不住这两万帝衡军?”这是言域问的。
“纵是百万也不在话下。”雷念不屑道。
言域又问:“贤王不愿将领军才干用在玄苍?”
“不是!”雷念果断否认。
我拍一拍言域的手,缓道:“贤王是怕哪天夜幽军打来,他这帝衡的兵符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一语说中雷念的心事,他又蹙眉望我道:“你既知道,这兵符给言域便是。”
“哟~”我笑起来,“一夜并肩战已经是可以直呼其名的关系了啊?”
雷念一怔,言域笑道:“我与他私下里早已如此,只是当着你他还会拘束罢了。”
点点头,我跟言域要了兵符,走到雷念面前,他便继续坐姿,一脸不悦的抬头看我。
这次再看,雷念脸上还是沾了些灰尘,还有那么几滴污血。
将兵符递出,雷念摇头。
我拉起雷念的手,将兵符放在他手上道:“帝衡兵符有两半,这一半虽不能调兵出击,却也足够下令布防了。我与你有过约定,我不会故意挑起与夜幽的事端,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不生事,你要护我周全。”
“护你周全与领兵布防是两回事!”
“防御不再,我又如何周全?若玄苍再次惨遭血洗,我对不起整个玄苍的托付,只有以死谢罪。”
雷念站了起来,将手从我手中抽离,眯起眼冷声道:“你威胁我。”
用身高优势吓唬我啊?我含笑仰头毫无惧色望雷念道:“一则,威胁无误。二则,兵符给你最为适合。三则,你领兵领惯了,总在皇宫里过养老一般的生活,你敢说你心中就无半点苦闷?”
雷念抿了唇沉默不语。
我又说:“这次来军营后,你整个人都变得与往常不同,连我都知道你是属于军营的将领,你自己岂会不知?”
“不要自作聪明!”雷念甩了袖子背过身去。
“呵呵。”我轻笑后道:“你在夜幽皇宫里,在玄苍皇宫里,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昨夜你一入军营,才显出你骨子里的男儿本也都看在眼里。”
言域也走到我身旁揽了我的腰身让我靠在他身上,这样确实能够让我不大舒服的身子松快一些。
言域对着雷念的背影轻道:“贤王,瑚儿苦心你都看在眼里。若论稳妥,兵符我拿了最稳妥,无论何人来犯,我都会竭力一战。但正如瑚儿所说,你在军营的将领之风,你领军数年的才干,都是我没有的。瑚儿与我都愿意信你。我们也知道你在军营如鱼得水,会比在宫里过的高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既然兵符已经在雷念手里,我也不想再矫情什么。
捡了个好奇,我问你和他刚才在帐外争执什么呢?”
“造船的事,他想造商战两用的船,我觉得上屏山离夜幽太近,战船恐有挑衅之疑,正与他商量如何让这船看上去是商船,却能起到战船的效用。”
我再看一眼雷念的背,“厉害了啊,我的贤王,你这分明就是要备战,领个兵符还要婆婆妈妈。”
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