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眼的以我这一身王霸之气将这些大臣的势头压了下去之后,我再回到龙椅下方,依旧背着手,问皓悭:“你方才唤我什么?”
皓悭有些尴尬的答:“小姑。”
“哦。”我点一点头,然后伸手出去指向雷念,又望着皓悭问:“那他是谁?”
皓悭蹙眉道:“贤王。”
“好。”我再一点头,继续问:“贤王是我的谁?”
背后大臣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皓悭慢慢站了起来,眼中的阴霾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冷声问:“小姑此言何意?”
我递给雷念一个眼神,雷念便走到我身旁。
我微微往雷念身上一靠,笑着对皓悭说:“贤王是你小姑姑我的男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皓悭咬了咬牙道:“孤,知道。”
还孤,你也知道天下没有一统你还不能自称朕啊?那你嚣张个屁!
我再一冷笑,朝皓悭挑一挑下巴问:“那你还不快点叫声小姑夫?!”
后面大臣里不能忍的跳出来了几个,高声开始骂我:“你大胆!竟敢对陛下无礼!”
回身,我指着那几个跳出来的人骂道:“你们这几个我可都记下了,你们胆敢当众羞辱你家陛下的小姑夫,本女帝亲封的贤亲王,辰王亲封的辟邪天将!今日我们姑侄两个皇帝就要在这里将你们这些逆臣贼子一道发落了,我倒要看看哪个还敢对我侄儿不敬!”
我这番话说的是东拉西扯,恨不能把所有能拉上的关系全拉到一起,越混乱越好。
瞧着这些大臣们被我说的云里雾里又不敢还嘴,我暗暗用胳膊肘顶一顶雷念压低声音道:“兵符。”
“什么?”雷念却没明白我的意思。
“兵符!”
“……”
雷念这才反应过来,从怀里取出皓渊借兵两万的那个兵符。
我将兵符握在手中,又将手举过头顶。
再回身去看这些大臣,大臣们见到兵符立即露出畏惧神色。
“辰王亲封辟邪天将、辟邪天女,在此手执兵符,命令驻守皇宫的武将开路,护送我们即刻出皇城,平疫灾!”
我就不信这正殿上就没剩下任何一个武将。
果然,当我喊话完毕,有那么两个高大的官员面面相觑之后,出列单膝跪地道:“末将领旨!”
我拉了雷念的手,将我手心的汗都蹭到雷念手里。
高昂着头,高举兵符,我和雷念缓步慢慢走出正殿,走下阶梯,又走出去几百米后,见后面正殿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便对雷念说:“快跑!遇到阻拦的侍卫就用兵符压下去!”
雷念愕然道:“你吃了熊心豹胆吗!”
“哎呀你赶紧的,拉紧我,我跑得慢你可别把我甩了!”
听见雷念笑了一声,随后我的手被雷念紧紧握住,他两条大长腿一旦迈开,我简直拼了命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一路但凡侍卫阻拦,雷念便举起兵符高喊:“辰王有令,速速放行!”
光天化日之下,雷念拽着我就这么跑出了皇宫,在皇宫宫门守卫那里抢了一匹马,又策马将我一路带离帝衡皇城。
我累的整个人靠在雷念怀里,他一手紧握缰绳,另一手挥动马鞭,赶路不停。
耳边,雷念又笑了许久后,我听见他说:“你这一招出其不意,等皓悭反应过来要气的跳脚了。”
可是我从皇宫正殿跑出皇宫那一路已经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和胆量,现在是手软脚软,连“嗯”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雾气不散,对雷念和我跑路十分有利,一直跑到了天黑,路过一处城镇,雷念去为我买了一身低调的青色衣裙。
找个暗处换了衣服,我们又在夜深前换了个小镇,住进客栈。
雷念为了方便保护我,住客栈只开一间房,我累的倒头就睡,睡着前,看见雷念一个人坐在桌旁,桌子上是从客栈买的酒,五个大坛子。
脑子里闪过“酒量真好”四个字后,我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之后,看见雷念一手撑在桌上托着头熟睡,桌上五个大酒坛子封口全拆了,我脑子里再度闪过“酒量真好”四个字。
本以为雷念是喝了一夜的酒,下了床榻我走近再看,他手肘正压着几张纸,而桌角处也放置墨水尚未干透的一方砚台。
虽是被他的手肘挡住了一块,我还是能够看出,这纸上画着的,正是夜幽的行军图。
离开玄苍前我研究雷念画的三张行军图,已经将那三条路线熟记在心,跟他现在画的再一对比,才发现他画的这个线路根本就不是夜幽真正行军的路线。
坐到桌旁抽这张纸时,动作稍稍用力了点,雷念便轻哼了一声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迷茫的看我一眼,声音糊涂的问:“你怎么醒了?”
“睡够了当然就醒了。”我继续拽图纸,拽不动,便又说:“天色还早,你去躺好了再睡一会儿。”
“唔……”
雷念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床榻跟前,噗通一声躺了下去再不动弹。
如此,我看清了行军图全貌,又发现下面一张纸上面被雷念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的字。
雷念竟然估算了夜幽攻打帝衡的各项消耗,以及被他画了圈的四个字:年末必返。
再仔细看也找不出更多的预测,比如战争最终的结果到底是夜幽大胜,还是两面打平。毕竟现在我所知道的战局,帝衡节节败退,并没有胜利的迹象,那么就算帝衡后面发力,很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