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寝宫,言域紧张的又握紧我双手,微微俯身与我对望,他道:“你方才玩笑是因为难过吗?你不想再跟雷念争论是吗?我瞧着你笑的很勉强,我很担心你也很心疼你。”
我撅了噘嘴,嘴角忍不住要,我好像还挺喜欢十二宫的。可是十二宫就这么解散了,我难过。”
“不……不会解散的啊!梧桐林言宅,以后我们可以去看望他们!”
“可是他们本来可以在十二宫里做官,可以为玄苍出力,可以受百姓爱戴,受朝廷嘉奖的。以后他们再没有机会建功立业了。”
言域急忙将我抱进怀里,叹息着哄道:“你瞧你,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不爱与人亲近了,你这是一与谁亲近就恨不能把心掏给人家啊……这可怎么办,你快把心收回来,别让旁的事伤着你的心了。”
被言域这么一番话说的,我更加委屈了。窝在他怀里,我讷讷道:“他们都是挺好的孩子。”
言域笑道:“孩子?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比你大呢。”
我撇撇嘴,“不管,反正都是,长染去梧桐林前,带他来见一见我。他心里有委屈,我要跟他说说话。”
“哎……好,怎么都好,但是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去旁听审案了。你就好好的上朝,批奏折,闲了去雷决那应酬应酬也好,总之不要去刑部了。”
“嘁——”我嗤道:“雷决?我去跟他应酬那你不是要醋死了?”
言域亲一亲我额头道:“我醋死了,也好过让你伤心啊。十二宫一案,我会和仲羽一道尽快了结的。哦对了,明天就是你与雷决约定入夜去琉光阁的日子了,明天用完午膳要午睡一会儿,免得夜里太晚,又熬的隔天没精神上朝了。”
言下之意明晚言域不打算陪我去琉光阁。
五月九日将近跨天的时候去琉光阁,用膝盖想都知道雷决的意思是要在进入五月十日的第一时刻送给我他承诺过的生日大礼。这个送礼的由头是我生日,言域又不知道我这个生日的事情,他不去琉光阁就不去吧,也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
反正我是去收礼的,究竟是什么能够让皓悭答应昭告天下他皇位是被皓渊篡夺的?这事我按着好奇十数日了,雷决口风紧的就像是被强力胶贴死了一样,我甚至还去试探过曹至,结果曹至这张嘴也是给他主子如出一辙的紧。
有其主必有其仆。
晚膳前言域让我躺着,他给我念奏折,代我批奏折,有几份奏折是请我彻查清衣卫的,一个个都很是担心十二宫之祸不只是十二宫有问题,清衣卫里一下子关进去十二个位分很高的人,那么他们手下的清衣卫,以及相关的清衣卫,甚至整个清衣卫三千人,都有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可能会对陛下不利。
言域念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语气变化,似乎在念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念完这几本,我窝在榻上根本不想吭声,皱着个脸,心里又生气,又觉得自己这气生的很没道理,甚至还很活该。
所以我就更加生气。
见我如此,言域握了我的手道:“以往我从不在你决断时横加干扰,这一次,这件事,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我仍旧皱着脸,嘟囔道:“你有办法糊弄过去这帮写奏折的人?”
言域摇头,目光清澈道:“不糊弄,按大臣们说的,彻查。”
“不行!”我坐起身,盯着言域道:“现在清衣卫三千人都是言家的人,里面很多都是言家帝衡店铺里的家丁家仆陆续进宫入编的,若是彻查,他们帝衡的国属会是个问题!”
“不会。”言域温声,含笑望我,“清衣卫来玄苍入宫的人,其全部家眷都撤离了帝衡,没有弱点给皓渊去抓的。”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哪可能所有人全部家眷都撤走的,祖上都是帝衡人的话,到这一代这亲缘关系怕是比蜘蛛网更加复杂了,撤不你不要哄我了。”
“亲眷未撤离干净的,出宫,回思白县或梧桐林安顿。”
见言域始终都是温柔的,我心里暗暗发疼,张开双臂,言域便笑的更柔一些靠过来让我将他抱个满怀。
我道:“虽是不必说,但还是……对,让你的清衣卫平白遭人怀疑非议。”
“虽然我很喜欢你心疼我,可是瑚儿,其实,我心里是有别的想法的。”
“嗯?什么想法?”
言域退开一些,笑道:“没有什么事是立下汗马功劳解决不了的。如今撤出的清衣卫,待我战胜归来,必将再度入宫,我会为他们正名,他们仍旧是忠诚不二,不容他人怀疑的清衣卫!”
“……”我愣你刚才咬牙了?你是不是咬牙了?”
言域垂目道:“没有。”
“怎么没有?我都听见声音了,你是不是也恨得牙痒痒了?”
“没有。”言域别开脸不对着我了。
我伸手去,抚一抚言域的脸颊,言域微微向我手上靠了一靠。
到底还是委屈的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言域在用他独有的语言在告诉我,他委屈,他不服,他不可说,但他绝不认输认命,他会抗争,用他那温柔又执着的方式去将一切重新摆正。
自十二宫事发,我过多关注了自己的情绪而忽略了言域。
,你将十二宫和清衣卫带的很好。”我由衷的说。
言域慢慢转头,似困惑似感动,“什么?”
我道:“清衣卫不必说了,十二宫,你才带了他们多久?你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