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念说施赞审完娄清玄,就把娄清玄、凌霄、卫风和左夏直接处死了。
雷决清醒的时候听了这件事,让雷念替他写了道旨意出去,施赞擅自处置玄苍谋逆要犯,要受罚,要进宫来正式跟我和我的大臣道歉。
趁着雷决醒着,我赶紧把后面打仗的事情一股脑都拜托给他。
听说我要将身体还给玄瑚的想法,雷决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有一句话,等他伤愈。
理由,万一他这个伤好不全,有后遗症,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责任,我能处理,玄瑚处理不了,万一因此搞坏了两国结盟关系,我就是玄苍的罪人……
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我本想据理力争一番,雷决却恰到好处的又昏了。
看着雷决那昏都昏的很有气势的姿态,我对一旁雷念道:“他是装的对吧?”
雷念忙着去扶雷决躺下,对我没好气道:“你当兄长是你,惯爱做戏。”
言域立在一旁默然,但似乎神色也放松了一些。
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迟早都要走,为什么不让我痛快点?我再心里将雷决吐槽一番,问雷念道:“你不是医术很好的么?你哥这个伤要多久才能痊愈?”
雷念想都没想丢给我一句:“三个月!”
“什么?!”我大惊,“那差不多的伤不到十天就清醒了,不到一个月就痊愈了啊!”
雷念道:“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即便伤势相同,恢复快慢也是因人而异,我兄长恢复就是需要三个月!”
“你们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嘛!”
“……兄长已经没办法跟你议事了,你们该回正乾宫了吧?”
我只得带着一腔的一言难尽跟言域一起走出琉光阁。
言域一路默不作声,我看他时他就扭头对我柔柔的笑,因为他身上的伤也是不轻,虽有我的血和身子将养了几日算是能起身能走路了,走路却是走不快的。相比之下雷念小腿上的箭伤恢复的就快的多了。
“有玄陌的消息吗?”我拉住言域的手。
言域道:“有,过三五日当能赶回来了。”
“嗯……这件事我也不想瞒他了,等他回来与他说清楚。”
言域笑着点点头道:“好。”
这个顺从的态度让我非常难过,可我又不知道言域做什么样的反应我才会好过。
思来想去应该不管他怎么样我都是要觉得难过的,那么我还想这些干什么?现在跟言域能多看看彼此,能多说几句话,那就多多益善吧。
只是自从知道我要还身体,言域就不再跟我做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了。
我本是以为他伤着,有心无力,可他现在也起了床了,竟是连简单的拥抱都不再跟我索取了,像是刻意在逃避这种举动,不知道他逃避的是我,还是这副将要再度易主的身体。
至于玄瑚,更是干脆,回宫后又不知道去哪了,根本不来见我。
只有前两天睡到半夜我醒来想照顾受伤的言域饮水,看见玄瑚在我们床榻边站着,垂泪不语。
一个一个,都像是很痛苦,都像是很舍不得我……
可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再怎么想要,都是无理至极的啊。我也是无法再与玄瑚再聊什么了,只能拜托雷念多自言自语一些,玄瑚一定会听得见他的话,听得多了,也许就能明白我这么决定并不是要为难她的。
上朝的事情我开始有意的多问暮长烟,暮长烟虽偶尔流露不解神色,却并没有推卸,凡事我问,他有问必答,看着他已经深谙我的套路,将一应政务都从容处理,我既安心,又心慌。
安心的是若我走了,暮长烟扛得起玄苍。
心慌的是,若我走了,暮长烟,扛得起玄苍。
暮长烟要出宫去当着徒众的面做大督主上任的讲道说法了,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法事,有一些障眼法可以显出他拥有神力。若是以往,我肯定要问清楚各种细节,现在却是问也没必要问了。
终是他这一人之下的事,终有无需我再过问的那一天的。
清衣十二宫之祸一案彻底审结,无罪的人都被清衣卫带回了梧桐林新言宅,只有一个长染慢行一步,来正乾宫伺候了几天。
长染性情有变,似乎不再那么亲近我和言域了,我一如往常一般待他,到他要出宫那天,他又哭了一次。
他这一哭,我原是以为他太委屈了,可他说的却是他很愧疚。
愧疚未能尽早发现青川的异常,未能尽早去其他十二宫里探听消息,未能阻止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我道:“青川虽然举刀,却一定不会真的杀我,所以并没有危险。至于你说的其他,你又如何能预料到这场变故,若是都能预料,这世上就不会存在什么意外,什么无能为力的事了。”
长染却哭道:“不管……我就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王爷,陛下与王爷的大恩,我今后也没有机会再报答了。”
哎,我道:“怎么不能报答,待言域领军出征,你随他同去,去立战功。你这大好男儿,也练武练了这么久了,总提得剑,能杀敌吧?”
长染错愕望向言域,言域笑着颔首,长染这才抹干了眼泪,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再要我保重,他才随了尤齐离开。
我和言域沉默了一阵,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放声大喊了一句:“啊!!!最近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我要憋屈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那……”言域走近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