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花儿争艳,暗香浮动,万物经过漫长的冬眠,春风拂过吹醒了千万物种,唯有人类被吹来春困。
课间十分钟,教室里趴到了一大片,想趁这短短的时间恢复生机,以免下一节课堂上忍不住睡过去,挨老师的粉笔砸。
这段时间,她曾在广场上或者在路上,碰到过几次小煜,哪怕擦肩而过小煜也装作没看到过她。
她也曾与虞白、云柒在步行街上迎面相遇,虞白装作没看见她低头而过,云柒冲她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拉着虞白绕道而走。
曾经形影不离的姐们,如今相见竟是这幅模样,甘言不是不伤心难过,但人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自己又怎能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但她无法容忍她们的态度,当再次与云柒在商场狭路相逢,云柒照例翻她白眼时,她爆发了,拉住云柒不顾她的反抗捶打,将她硬拉到卫生间,关上门,在狭小的空间,彼此的距离很近。
“你见我就给我脸色,翻我白眼,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甘言开门见山怒声责问。
“哼,少给我装,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云柒也不示弱,瞪大眼睛凶狠地盯着她。
“不就是跟陆野分手了吗?男女分手不正常吗?你没分过手?”甘言不想弯弯绕,直接挑明了说。
“分手?你还医生呢?救死复生呢?就你这种冷血动物少去祸害病人了。”
“我怎么祸害人了?怎么冷血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一向耿直,怎么,做生意学会虚伪了?”甘言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好,你要直接是吗?你最好能接住这个球,你失踪不见,陆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得已让木子卿启动了你手机里的定位系统,才知道你陪着你的暗恋对象回家了,他一路追过去,结果你是怎么对他的,竟然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陆哥对你那么好,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怎么能这么伤她?”
“那不是真的,是个误会?”
“捉奸在床,证据确凿,能有这么真的误会?你这样也就罢了被张明玉报复,先是制造了车祸,趁陆哥受伤行动不便,暴打陆哥,凌云为了救陆哥也受了重伤,陆哥在手术室里昏迷不醒,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不接甚至关机,给你发微信你不回,幸亏凌云清醒,告知我们一切,要不然我们还在拼命地担心你,甘言,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什么陆野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甘言抓住云柒的手,满眼的焦急。
云柒甩开她的手,“少在这儿装了,陆哥心灰意冷,公司也不管不要,去加拿大了,这不挺好吗?再也没有人缠着你了,你自由了,去追求你的真爱吧!”
“我……我没有……我……我朋友的爱人去世,我只是想陪他一段时间,走出阴影,我……我没想到……我没接电话,只是因为我朋友失踪了,我着急出门忘带手机……我不是故事的……我……”甘言难过得语无伦次。
“朋友?不是你求而不得的男神吗?你陪他?你知道陆哥更伤心更难过更累吗?从小喜欢的爷爷去世,妈妈遭遇恐袭,为了你他妈妈伤势未愈就赶回来找你,你是怎么做的?陆哥深陷险境,你却忙着找他……”云柒冷笑了一下,看她的眼神愈加没有温度。
“既然你的朋友是最重要的,那很好,你就消失得彻底一些,陆哥已经跟凌云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凌云一直喜欢陆哥,为了陆哥可以连命都不要,跟她在一起陆哥会更轻松更幸福,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爱情,天作之合,你就别瞎掺和了。”
说完,看了一眼脸色难看得看要哭出来的甘言,顿了顿,有一些心软和不忍,眼神中流露出犹豫和挣扎,毕竟曾经甘言将她从深渊中拉回来,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刚刚稍微柔软下来的心又瞬间硬了起来,不再理会甘言,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
原来他竟然受了那么多了苦,而自己竟然不理不睬,还心生埋怨,有误会不知道及时解决,竟然任其发展,还没心没肺地将他顺理成章地推给了别的女人。
她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扶住洗手台,看着镜子中的人,全身的精气神像被抽干了一般,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死气沉沉。
接着似是再也抑制不住,浑身颤抖,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对不起,陆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时的漫不经心竟让你承受如此之痛,我怎么能如此混蛋呢?是你以前把我照顾得太好,给我资本让我如此肆无忌惮地挥霍你的好吗?懊恼、忏悔、痛恨……种种负面的情绪冲击着她,她用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陆野,你离开我是对的,像我这样的人,胆小懦弱自私,如何能配得上你的爱,如何值得你去疼,甘言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
门外,云柒并未离开,隔着门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彻底放下陆野跟在他们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成全和守护他们的爱情吗?可是,甘言呀甘言,你太不争气,也太不用心,结果搞成如今的局面。
长长地叹一口气,推开门看着哭得不能自己的甘言,心疼地走过去拥住她,“你现在这样哭又有什么用呢?”
是呀,自己这么哭有什么用呢?可是眼泪却如此不争气,明明不想哭了,明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可是眼睛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