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赵夫人,‘石头’既然是您搬来的,那您一定知悉她的底细的。”
我已经背过去的身子又重新回转过来,恬静笑着,给了她我最诚挚的忠告。
“虽说她砸了您的脚,但她好歹是攀附您上来的,不可否认您得担受双重危难。
若是她有朝一日曝光真身于光烈之下,那时候,假设助她打入王宫的代王已然无所可失,可咱们王上所爱之人竟是错爱却是事实,必然是要人来担当的,如此一来,最终得到迁怒的,还是您。”
我的话让未曾预料我会这么说的赵舞无声的长大了嘴巴,她旁观着挑起双眉和我一起看向赵夫人,都在等待赵夫人的反应。
“先顾好你自个儿吧。”
赵夫人在我和赵舞的视线压力下烦躁的沉了沉心思,没好气的说了我这么一句,可是我听得出,我已经说到了她心里了。
蔺继相不再帮我了,田田鱼也没有给我任何互通的讯息,依我无一丝外援的实力,我得不到任何梦昙入宫蹊跷的破绽,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我想要手握梦昙的把柄以压制她对我的侵犯,只能靠赵夫人和她们打起来才能有机会去获取了。
赵夫人若是真的知晓梦昙的入宫是有不妥当的蹊跷,她必然会为了提前撇清她自己而有所行动,那样的话,我就能确定、甚至是知晓她在替梦昙隐瞒着什么;
若是她岿然不动,任由梦昙继续横行,那就有可能梦昙与赵王嘉的事情只是传说,天女之传与代国并无干系,那我就得暂时放弃这一条线索了。
沉重着心思走到另一处更为僻静的地方,我让洛葱仔细确认周边无人后才算安心的长舒了口气:
因为觉着嬴政当众为了我没有给她面子、踹了她的嬷嬷的李夫人无疑是较之以前更加恨我的,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出面整治我;
嬴政明面上是因为楚国国鼎在燕国的传闻而进攻燕国,可楚国国鼎却在齐国被献出来,不用说,亡国之痛姬绾是要多恨我就有多恨我的,可她却沉痛在窟姂宫中闭宫不出;
终黎婳并不焦急我和梦昙的得宠情形,很有闲情逸致、看戏似的一直对我保持并收敛着敌意,原来她是因为觉着梦昙做了马前卒在对付我而自感省心啊。
我在梦昙频入姒水宫的时候,一直以为是梦昙拉拢的李夫人去找田田鱼的差错来对付我的,如今依着赵舞和赵夫人的话去通观始末,再想想赵舞和芈夫人的提醒,静夫人计较梦昙的存在、说“日久见真相”时的神秘预测…
“呼——”
我气血袭心,再次长呼了一口气,如此这番,我才算是明白了诸多事情。
原来这些耳目布及广泛的王妃们,尤其是有外臣依靠、根基颇深的静夫人,她早就知晓了这其中的大洛干系,故而她才会因为梦昙在姬绾旗下、就是间接在李夫人手下做事而挑拨我去与梦昙发生冲突。
一直在不定心李夫人她们的消沉,不知道她们会出我不意耍弄什么心机,此刻我才算是会意下来——原来梦昙就是她们的大动作。
悬浮的心安宁一些,却并不省心!
和我一起会悟惊心的,还有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的洛葱。
“夫人,昨儿您选的那些药材,还要交给驼铃吗?”
洛葱也听明白了赵夫人和赵舞的所指,对于明显还在锲而不舍与我们对敌的姬绾,她实在不想打交道,故而又一次主动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