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悔没有用,玛丽顶着亚德里恩凶恶的目光,喝了两大碗南瓜汤,和一小片黑面包,才回船长室休息。
这时她的酒意几乎完全散去了,她买完船,剩下的金币不够她用来招满满编七百人的船员,这样一来,也许收编另一艘海盗船的船员是经济实惠的作法。
这么一来,也代表玛丽必须帮安妮取得威廉姆号,或者她自己借此机会取得威廉姆号……
船卖掉,船员留下。
不过安妮管得住那些船员吗?玛丽还没见识过她的身手。安妮有没有能力适应航海冒险的生活呢?她不知道,不过答案总有一天会揭晓。
等新得到的战列舰启航,他们可以到更远的地方打劫,针对其他国家的东印度公司下手……
她目标那些顶级的货物,例如香料——、没药、安息香、沉香、广藿香、天竺葵、茉莉、薰衣草、香柏等等,几乎都是一盎司一金的珍贵货物,或者辛香料——罗勒、番红花、迷迭香、胡椒、茴香、月桂、豆蔻、香草、辣椒、丁香、香茅、薄荷等等,同样是一盎司一金币的顶尖货物。商人在秤胡椒粉的时候,都要关闭门窗,屏住呼吸,再三确认磅秤的准度,才会秤卖这些珍贵的货物。除此之外,从新大陆发掘的各色宝石和贵重金属也是她的目标。
玛丽想变得富裕,赚取许多钱,同时拥有权力,最好能占领一个小岛,深耕经营,过上这个年代所能过上最好的生活。她再次确认航海可以达成自己的梦想。
玛丽躺在床上,描绘未来的蓝图,接着不知不觉地睡着。
隔天早上,她被船长室外热闹的声音吵醒,玛丽重新扎起束胸的绷带,匆匆披上衬衫和长裤,到甲板上看个究竟。
她的船员们围成一圈,最中心的是穿着骑装持双匕首的安妮,和拿着一把刀却显得很惊慌的杰克·瑞克姆。
安妮灵活地攻击,画伤杰克的脸颊,在杰克毫无章法砍来时,一下灵巧地避开。
“还手啊,杰克,你连女人都打不过吗?”
“快啊!小心右侧!”
“你怎么当上船长的?”
杰克气喘吁吁地举刀朝安妮一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安妮,妳这个贱人!”
安妮闪过刀锋,她将一把匕首横在杰克的脖子上,另一把靠在他的腰侧,“多谢夸奖。你输了,还打吗?”
水手们鼓噪着喊,“打!打回去啊杰克!”
“你想被男人看不起吗?”
杰克一咬牙,横刀再度往安妮身上招呼,却被安妮用匕首架住,接着她匕首往上一挑,迅速摩擦的刀刃与刀刃间擦出零星火花,杰克手上的刀被她挑飞出去——
眼看刀就要在甲板上戳出一个洞,玛丽面色阴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脚一踢刀面使它再度飞上天空,落下时玛丽俐落地握住刀把,一系列的动作快如闪电。
她很不高兴地呵斥说:“你们在搞什么鬼?我有准你们在船上比斗吗?”
水手们看见马利安船长出现了,都缩头缩脑没人敢出头,更不敢吭声,就怕回嘴后船长的弩箭会朝自己的头上招呼。
只有安妮还带着笑脸,热情洋溢地喊,“亲爱的马利安,早安!”
“安妮·邦尼,你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少惹事吗?”玛丽气得喊她全名。
“不能。”安妮大大方方地回答。
“那就给我滚下船去!”玛丽怒气冲冲,面色阴沉地像海面的狂风骤雨,目光冷厉。
安妮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不过安妮并不害怕,她把玛丽的脾气归咎于起床气,自以为贴心地问:“是不是吵着你了?亲爱的,抱歉,都是杰克的错,我马上把他赶下船。”
她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玛丽真是服了,她无力地扶住额头,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都是因为安妮这个惹事精的错。
“杰克还有用,把他留下来。”玛丽说。
“那好吧。”安妮勉为其难说。
玛丽不想再和安妮说话,问其他水手说:“比利人呢?你们的水手长呢?”
其中一名胆子大点儿的水手回答说:“水手长说,要是船长醒了,要跟您说『康奈尔回来了』。”
康奈尔回来了。那就代表威廉姆号还有杰克的事都调查好了?没想到比利找来的帮手动作这么快,人才啊。
玛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情报,“他回来了?人在哪?”
“另一条船上。水手长还说了,威廉姆号也到阿姆斯特丹了。”那名水手说。
什么?威廉姆号已经来了?
“下次重要的事一次讲完!”玛丽无奈地瞪那名水手,重要的话就开一次说清楚,分两次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他们对话的杰克惊愕地问:“我的威廉姆号为什么会在阿姆斯特丹?”
“那会是我的威廉姆号。”安妮得意地回应他。
杰克不相信安妮能够真正统领他的船,他的水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所有水手一样,他们避讳女人上船,就算喜欢女人,也只不过是为了性罢了。“他们不可能听一个女人的话!”
“我比你强,就像你比查尔斯·韦恩强,为什么我不能当威廉姆号的船长?”安妮得意地昂起下巴。
“我不是说了吗!妳是女人!”杰克歇斯底里地吼。
“女人又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吗?蠢货。”安妮轻蔑地瞪他。
玛丽被吵得头疼,喝止他们说:“都别吵了,我打算把威廉姆号卖掉,船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