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从那货场里跑出来,满世界都是血红一片,我粗重的喘息着,我东倒西歪的跑着,渐渐的,四周开始就嘈杂了起来,那是我跑入了闹市区。
我不敢回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追出来,我只能疯癫的跑,我只能没有目的的跑,本能告诉我,这一次出大事了。而且我知道,我发小四光内货骗了我,今天的本是胡闹的战斗却变大了,却只有我和大壮细脖参与了,四光一个人没帮我找过来。
大壮怎么样了?细脖怎么样了?这些本来在我凌乱的脑子里本该不存在的一切,突然变的清晰了起来。我突然之间十分的懊悔,什么叫面子?什么叫脸?兄弟的命不值钱么?他们为了我拼,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就这么跑了?
我扭头转身不顾一切的朝着货场冲了回去……
嘀嘀嘀……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响起,我听见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我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我的意识就彻底的消失了……
下面的那个血糊糊的人好面熟,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我吧,我不确定,我飘进了一些看的清楚了,别说,还真是我,我做梦了,我能看见自己不是做梦还能是什么?
我看着一大堆白大褂开始忙了起来,他们切开我的身体,缝合,又切开又缝合,我很愤怒,他娘的,幸亏是做梦,不然不被你们这帮王八蛋给折腾死了?
我飘乎乎的,一会看看美女护士的深沟,一会儿飘到裙底看看风光,只可惜,裙底的风光并不好看,越靠近,我就越浑身不自在。
我放弃了,看一会儿得了,一个不知道是白色被尿染黄的裤头,还是本身就是黄色没憋住尿滴出来的湿润,靠,恶心。
我伸手去拽门把手,一次性穿透了过去,对,我是在梦里,我走什么寻常路呢?
我穿越了手术室的门就从里面出来,飘乎乎的来到了门外,我父亲,我母亲,两个人哭成了一团。
呀,警察干啥呢?抱着个文件夹就站在一边?我这是,这梦怎么感觉那么真?
大壮?你没事儿吧?我飘过去张口就问,细脖?你俩……大壮和细脖身上多处都是包扎的白色的布,手上还带着手铐子,我看得出,大壮和细脖受伤不轻,起码身上都有几十针的缝合,兄弟,怪我了!
而我却怎么醒不过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我飘来飘去,就是醒转不过来。
无奈之下,我跪在父亲和母亲的身边,我试图伸手为他们擦去挂在眼角上的泪,很无力,我只能穿透他们的身体。
爸爸的眼睛通红,妈妈的眼睛哭肿了,大壮和细脖被警察带走了,我只能无力的看着。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大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很遗憾的说:“我,我,我尽力了,你家孩子身上受伤严重,缝合了以后都不是问题,只是那汽车撞的那一下太狠了,颅内大面积出血。我们估计,你家孩子啊,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即便是变成植物人,生命能维持多久也还是未知之数。”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有愤怒,靠,不可能吧,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对对,别自己吓自己,这是个梦,对,是个梦。
我越是这么想,越没有底气,如果是个梦,有点太长了吧?如果是个梦,我该怎么醒过来?
我的父亲和母亲看着我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他俩真的抱作一团的哭在了一起。
我心里很疼,很难过,我该怎么安慰你们,我该怎么弥补,心里真的很不是个滋味。
看着自己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哪里是不许任何人逗留,探视也只能是在规定的时间里。
我只能静静的,默默的陪着父亲和母亲,就那么默默的,静静的……
渐渐的,我的梦开始模糊,我觉得是不是我要醒转过来了?我还有点小兴奋,起码,醒过来了,我去可以去做一些补救,去忏悔、去改过,不用现在这么难受,却全无能力做任何事。我模糊了些许时间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的世界好似被拔掉了电源的电视,一片的漆黑……
不知道多久,似乎很久,似乎就是一夜,我猛然间的坐了起来。身边四周是一片一片的惊呼,嗷嗷的乱叫,一大群穿着白大褂年龄与我相仿的孩子开始疯跑乱跳,一个一脑袋白头发的老头手里拿着手术刀就要朝着我刺,我回头就一句:“草泥马!”
老头愣住了,这帮人更乱了,有人拉开了门,一阵的刺眼阳光射进来,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们疯跑了出去,屋子里有两个中年人,大概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还有两个年龄较大的,其中就有那一脑袋白毛的老东西。
中年人用手里的教鞭捅了捅我,我一把抓住教鞭恶狠狠的骂道:“老集罢灯你要干啥?”
那中年人扶了扶眼镜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声道:“闹鬼了?还是医学奇迹?”
老头叹息了一口气道:“闹个屁鬼,谁家的鬼一嘴的脏话。这小子,这小子太诡异了……”
我还是没有打过那两个中年人,这事儿不怪我,毕竟,我不知道我自己乍回事,浑身湿漉漉的,而且我身无寸缕,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情况,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被制服后的我,被送去了一个警卫室,先前的老头给了我一碗粥,我还是大骂不止:“娘了个蛋的,你们怎么就那么穷,连点肉都没有,就特么喝粥?这东西是喂猪的吧。”
一个女四眼田鸡还特么气我,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