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山本想立即冲杀上前去,跟那员小将一起搏杀恶贼刘阳,
在他看来,那小将虽然身手不错,但似乎是初次上阵,对敌时显得有些生疏,若是继续斗下去的话,绝对不是刘阳这种狠人的对手。
但是在下一刻,却发生了令薛远山等人忍不住惊呼的一幕,
只见那员小将竟用肩膀处硬生生的抗了刘阳一刀,随后手腕一转,快速的横劈而出,瞬间将刘阳的脑袋削了下来。
“真是一员好汉!”
萧远山大赞了一声,领着人马四处冲杀,很快便配合着附近的其他援军将这些匈奴贼人杀得个干干净净。
战事平息下来后,萧远山立即走到了那员小将面前,抱拳道:“不知小将军姓甚名谁,是哪位军主的麾下?”
小将一边咬牙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中气十足的答道:
“我姓刘名遵字华亭,我父乃广武侯越石公,是朝廷新命的并州刺史、振威将军、护匈奴中郎将,你们可是这长平城的守军?”
薛远山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大喜的神色,
“越石公天下闻名,有他镇守并州,定能收拾残局!”
“我等并非长平城守军,而是原属并州旧部,一路从大陵败退至此……”
刘遵了然,立即道:“你们既然是并州旧部,如今重归我父麾下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何不现在就随我去见他?”
不久前那场大败离现在其实过去没多长时间,也不知并州各地还有多少原来的士卒,刘琨现在身边极缺兵力,若能将他们聚集起来,未尝不是一大助力。
薛远山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这就是名声大的好处了,
若是此时来的并州刺史是别个的话,薛远山定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甚至就此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但刘琨乃闻名天下的人物,特别是在军队里的威望更是十分的高,薛远山对他的事迹可谓是了如指掌,绝对没有拒不归附的道理。
此时在一处废墟上,刘琨正有条不紊的指挥人手救治伤员、安抚城中百姓,并熟练的让人搜刮各种战利品。
一骑快马驰骋而来,随后在不远处停下,刘遵翻身下马,很快便趋行到了刘琨身前,
“父亲,我在城中遇到了原并州余部的薛远山薛裨将一行数十人,特将他们带了过来。”
刘琨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暗暗赞许了一句自己这个儿子的眼光,让他快快将人带来见他。
刘遵正要转身离去,刘琨却终于注意到了刘遵肩膀上的伤势,“怎么伤成这样?”
“孩儿这伤并没有动到筋骨,只是皮肉之痛而已,请父亲不必挂虑。”刘遵立即回答道。
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心里自然是比谁都重视,
因为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就算小伤也是容易要人性命的,秋冬之时还好,若是在春夏这种细菌容易滋生的时节受伤,死亡的几率就更大了。
所以刘遵不仅早为自己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包扎,更是打算将薛远山介绍给老爹后,立即去找军中医者疗伤。
刘琨这个队伍人数虽是不多,但可谓五脏俱全,随军的良医同样有着数名。
一会后,刘遵再次返回,身边自然是将薛远山也带了过来。
薛远山立即向刘琨大施一礼,刘琨将他虚扶而起,言道:
“我既受朝廷之命镇抚并州,刻下的急务便是剿灭匈奴之乱,这正是尔等建功立业之时,你就仍以裨将之职在我帐下效力,即刻随我启程!”
刘琨的声音充满威严,不容人半点拒绝,薛远山没有迟疑,立即答道:“是,末将听令!”
薛远山这位久于军旅的并州悍将,于是就这么带着他那数十个历经多次生死的士卒,归入到了刘琨麾下……
中午时分,刘遵刚从军中医者那里离开,肩膀的伤口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因为他毕竟是刘琨之子的缘故,医治所用的药物都是最好的,但刘遵却仍是十分的不满意。
因为他发现那医者似乎一点消毒的感念都没有,各种用具一点都不讲究,
刘遵已在心里琢磨着以后是不是应该将高浓度酒给发明出来,就算是不拿来喝,用作医用消毒也是大有好处。
这些时日刘遵一直生活在军中,得知了许多的军旅之事,知道许多士兵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却因为一些原本不起眼的小伤恶化而丢了性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当然,这个想法刘遵也就想想而已,
此时他们队伍里粮食捉襟见肘,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必然是要处于粮食紧缺的状态,哪能容他拿来酿酒?
“郎君,越石公将要升帐议事!”
一个刘琨身边的亲卫士卒向刘遵禀报了一声。
刘遵点点头,立即随着这个士卒往临时搭起的军帐走去。
本来刘琨这些亲卫士卒对刘遵向来是十分冷淡的,但今天这一仗里刘遵率先冲锋,奋力拼杀,杀敌无数,简直就像不要命似的,已得到了这些亲卫的尊敬。
军旅之中就是这样,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事情,要想赢得这些普通士卒的尊敬,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手中的武器去博取。
经过持戟翼护的雄壮两队甲士,便进入帅帐之内。
账内燃起松柴,散发出阵阵清香。
帅帐正中是一张实木所制、极为精致的案几,几后横贯一面足有四丈宽阔的巨大屏风,屏风上乃是河北并、冀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