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叶青指着那尸骨累成的城墙说着:“西凉军虽是叛贼,但战死之兵何辜,贼军以战死士兵尸骨塑城,实是罪大恶极,丧心病狂。”
“臣明白,当立刻布置对付西凉军,传此正言,激起憎恶。”许攸眼睛一亮,立刻朗声说着。
当世人人都重视身后事,百姓都不例外,这的确是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一骑奔驰而来,抵达了前部,翻身下了马匹,上前半跪,递上了一封信。
“主公,虎牢关要求休战,以收敛尸体。”
“驳回,告诉对方,要么投降,要不就死后,由我方埋葬,我方会以军礼葬之,绝不使汝军暴尸荒野。”
这驳回,是当年某朝不传之密,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好了。
叶青说完这个了,眯着眼笑了,在他的眼中,其实不需要宣传,这西凉军的士气明显就在下滑。
特别是在关城里前半部建筑物都被城上滚跳下去的石弹摧毁,只能在废墟中宿营的艰难之时。
自下午之际,西凉军士卒在轮换上墙防守时,都看见联军推上的几十尺高耸箭楼,上百座蹲据在关城前,连绵弩箭暴雨一样和城上箭阵相互对射,又夹着各色法术攻防,整个场面浩荡绚丽而又血腥。
庞大的抛石机群用尽油罐,几波集火破墙直接推动前移,不计折损抵近射击,将石弹攻击纵深延长到关城内三里,几乎大半个城池的建筑都洗了一遍。
若非关城深入峡谷足有七里,若非现在地震一样的动荡终消失,士卒只怕睡都睡不安稳……或说已睡不安稳了。
校官为稳定底下军心,在外域道士的建议下,一个个帐篷召集宣传“联军欲一日下关企图失败”、“抛石机损毁无用”,以图抵消抛石机群叶火雷、油罐、石弹所造成的巨大伤亡——单纯受此伤亡就已一成,再算上箭阵对射折损、之前夜袭折损已逼近二成危险临界。
这时还能以坚守十日来鼓舞,但已让士卒们厌战,发自心烦恶这些陈旧论调,只碍于森严军令不敢说。
回去后一个个不敢交谈,只在梦里嘀咕:“尽是瞎扯……”
“还他娘的守要多久?”
“啊……”这是噩梦中惊醒,几乎引起炸营,但立刻被巡逻士兵压制下去。
毕竟不是毫无军纪的流寇,在下土灵气大盛、术师团上下连接各级通讯后,正规军组织度几可比喻工业时代的军队,想要炸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到了么?”特使真人睁开眼,虽布置着压下,有些苦笑:“一点小场面都受不住,下土这些兵实不堪用……”
如果叶青在,肯定会喷他一脸,自己不懂奥妙,还说下土兵不堪,经过下土世界天道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下土兵实际上普遍比地球精锐还强一线,比这还要好的,就只有机械人了。
刘真人对此无言,能入眼的还是有一支——董卓五千亲军凶悍之气足够,但半数以上是羌兵,善野战而不善守城。
特使真人没有指望这种问题能得解决,考虑着又传讯各处道士:“刘备最喜夜袭,晚上做好应战的心理准备……几位真人轮流负责指挥,监督着情况,余下尽量休息恢复法力……”
说到这里,大家苦笑,已经明白刘备的部分用意了。
这样的情况,只怕没有几天,就会崩溃,用灵眼看去,只见整个关城,笼罩在一种灰黑气中。
这是大凶之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