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只觉得这一番下来,刚心中的种种烦躁郁结要减轻不少。以前,她对苏沫,只是单纯的因为薛婉华而不喜罢了,可如今苏沫似乎开始挡她的路,开始有些不可掌控了,这可就不一样了。
王惠在苏家后宅当家作主十几年,虽然关了门大家谁都有怨言,但是明面上,都要对她客客气气。
当然,也难免有新晋的不客气的姨太太,想上位邀宠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仗着自己年轻俏丽的丫头,以为年轻就是本钱可以无视人到中年颜色衰退的夫人,但都被她毫不留情的用明的暗的各种手段打发了。
如今,苏家的后院看似一团和气,但这一团和气的背后,却有多少暗流涌动。这也是为什么王惠说什么也不能叫自己女儿婚事差了的原因。
墙倒众人推,她也知道后宅里对她有意见,甚至是恨着她的姨太太不少,只要她有一点儿软了的地方,便一定会被人寻着可乘之机。
而如今,大家只知道她贴了些私房给苏辛做嫁妆,至于到底是多少,她还剩下多少,这都是没人知道的。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一旦被那些下人发现了她手头拮据,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就会挖出很多不为人知,不能为人知的事情。
凡是都是有得有失,有代价的,王惠的锦衣玉食,仆从成群的代价,就是在嚣张高傲的表面之下,如履薄冰,兢兢战战。因为脚下踩着的怨恨太多,背后盯着的眼睛太多,所以一步错,都有可能将你拖进万劫不复,永不翻身。
但王惠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已经退无可退了,她揉了揉额头,一股倦意涌上心来。
秋竹是个能干的丫头,她不好出里几个廉价的赌坊里等着,当天晚上就把人给找到了。
不过晚上王惠自然是不方便见他的,第二天一早,让人领着从后门进来,带他进了个小房间,让他候着。
王山全虽然在外面一向是个胆大的,但可也知道苏府的势力,这只听说苏夫人有事情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
王山全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等了一阵子,只觉得佩环叮咚,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秀丽的姑娘,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一起走了过来。
王山全稍微愣了一下,他有些吃不准。按理说苏夫人怎么都应该有三十五六了吧,即便是保养得再好,也是中年妇人了,可先前这个女子,最多十六七岁,不会再大了。
人保养的即便是再好,年龄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二十五六装装嫩还行,三十五六装小姑娘,就不现实了。
秋竹见王山全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不悦,沉了脸:“你就是王山全?”
“是是,小的就是王山全。”王山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您是……苏夫人?”
“想什么呢?”秋竹嗤笑了一声:“我们夫人怎么可能亲自来见你,我是夫人身边的人。”
秋竹这么说,王山全的疑惑总算是得到了解释,原来是王惠身边的丫鬟,难怪这么年轻。不过随即又有些惊羡,连王惠身边的一个丫鬟,穿戴的都这么讲究,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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