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业哪里会笑话,他连连摇头,想想道:“我虽然没见过孟前辈,但知道他是商场的老前辈。但是孟前辈刚从苏府出来,我觉得现在见他,可能不太合适。”
“恩,确实。”苏沫道:“那我就不留刘公子了,刘公子先回去。等我和孟管家谈妥了,再派人去请公子。”
刘文业看看这院子,还想着怎么能不撞上孟春的离开,却不料苏沫摆了摆手,道:“翠枫,你带刘公子从香染坊走。”
翠枫应着走了过来请刘文业,刘文业看着院子中间的小门,指了指香染坊,又指了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苏沫笑了笑:“今天就不留你了,刘公子慢走。”
香染坊本是家卖廉价胭脂水粉的铺子,在嵊州城一众的铺子中没有半点特殊,一点儿也不吸引人的注意。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几日内,关门重开,却是脱胎换骨一般,瞬间成为嵊州城中女子的。而最近,又开始在周边地区风风火火的开了新店,可见是大手笔的。
而香染坊的老板和人攀谈起来,倒也并不说是自己的生意,只说与人合作,幕后还有个大老板在。只是这个大老板的身份,无论如何就再问不出来了,大约的知道是京城的人,再进一步,就无人得知了。
嵊州城里,谁都知道香染坊背后有高人,但是却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苏家从不显山露水的二小姐。
刘文业本来也没有多想,直到苏沫让他从香染坊的院子出去,这才有些恍然的想起来,昨晚上似乎也是香染坊的人来请自己的爷爷出诊。为什么香染坊会和苏沫一个深闺小姐的关系那么近,难道说……
刘文业这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苏沫证实了,于是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前面翠枫又说了句:“刘公子,这边请。”
“哦,好好。”刘文业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应了声,向苏沫点了点头,跟着翠枫走了。
他不像是刘长纯那般看了无数的大起大落,富贵荣华,但是基本的见识也是有的。虽然从来没存了轻视苏沫的心,但是却也没想到这些日子在嵊州城引起无数动荡的香染坊,幕后传说中的那个大老板,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年轻姑娘。
苏沫送走了刘文业,让翠秀将桌上的茶水收拾了下换了一新,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孟春站在门口,不待她说什么,苏沫便道:“孟管家,先进来再说吧,我已经让翠秀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茶。”
不过是几日没见,但孟春却感觉比以前老了十岁一般,平日里精神抖擞的人,纵横商场的人,这会儿竟然有些憔悴的感觉。
在嵊州城,甚至不止是在嵊州城,孟春虽然只是苏府的一个下人,但却一直是谁也不敢轻视的存在,即便是再大的商铺老板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甚至于有时候,比对苏晟还客气。
县官不如现管,孟春在苏家的权利很大,虽然苏府里的琐事都交给了其他几个管事,但是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他手里的。
可这会儿,这个不到四十的男人却像是一下子老了一般,随着苏沫进了院子,在桌边坐下,半响无语,久久的,终于叹出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姓苏,苏家的钱赚的再多也不是我的,可这些年,我却从来尽心尽力,不曾做过半点对苏家不利的事情。”孟春长长的又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泛红:“却没想到,临到了老,竟然被赶出了府,差点流落街头。”
苏沫知道苏恒容不下孟春这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绝。竟然对孟春和对翠枫翠秀一样,看样子是连一点东西也没有让带出府。但是翠枫翠秀是丫鬟,就算是平日里攒下点银子,那也是有限。可孟春做了这些年的管家,那家私可不容小觑,不让带出来,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
而且,孟春在苏家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做错了什么大事不得不赶走,也要顾及旧情才是。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谁说孟管家老了?”苏沫亲自给孟春斟了杯茶:“孟管家今年,最多也就是四十吧。还正是壮年,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
苏沫一句话说的孟春又是心酸,又是感慨,半响道:“如今连住了半辈子的苏府都留不住了,我还能做什么?”
苏沫笑道:“孟管家,不是苏府不留你,是苏恒不留你。你也别难过,除了王慧,我估计苏恒一个人也不想留下。你看看我,还是苏家的嫡小姐呢,就这么被嫁到了嘉恩候府,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卖了。说是嫁,但是孟管家也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说起来,孟管家这又算什么?”
“是呀。”翠枫在一旁插嘴道:“孟管家,咱们也是在苏府里长大的,谁不知道到了外面连个路都认不全呢,苏恒就这么把我们赶走了,别说私房,连换洗的衣服都没不定我们现在是什么光景呢。”
翠枫说着,还抹了抹眼睛。她倒不是演戏,而是想想若没有苏沫提早筹谋,那现在她和翠秀的遭遇,可要比孟春悲惨一百倍。
同为天涯沦落人,孟春看看翠枫,不由得又叹了几声。
苏沫无奈笑了笑,道:“翠枫,你去准备饭菜吧,也快中午了,多叫几个孟管家喜欢的菜。”
“是。”翠枫应了,向孟春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带翠枫走后,苏沫这才道:“孟管家,你我之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