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并不知张哲正在做什么,他每隔两天来一次,也不代表他就没有放弃希望。可能他只是在等自己。十八年太长了,对于谁来说都太漫长了,放过他才是最明智的。不见面,慢慢的,也许他的耐心就会一点点褪下去。
她不希望张哲耐心消失;可是自私的霸占他的人身也做不到。张哲是个很怕孤独的人,他不说,但是陈晨都感觉得到。
只有刘雅来探视的时候陈晨才会接受会面,王强太好骗了,肯定会跟张哲说起,相比之下沉默的刘雅才更可靠。刘雅从来不多说话,也从来不提起张哲,不打听私事,她太害怕别人提起张哲了,庭审上法官说出的十八年的时候张哲愣住的表情和眼神太深刻了。陈晨不喜欢看到张哲绝望心碎的样子,她想保护他,也许因为如果让张哲心碎,也间接的证明着她自己的失败。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对陈晨来说就是弱小,她痛恨自己无能弱小。
刘雅已经坐在桌前等了一会了,陈晨低着头戴着手铐走过来,狱警解开手铐的一侧扣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现在已经不是关押候审了,没有交谈的小单间,敞快的大屋子固定着一排一排沉重的铁桌子,侧面安着横梁固定手铐,和在警局受审时候的桌子一样。
陈晨歪着头坐下,对着刘雅漏出个笑脸。
“公司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
“以后来看我的频率少一点,定律基金想混下去需要操盘手庇护,你总和蹲了监狱的上一任联系,会影响你升职。”
“我是你带来的,只有你能管我。不行的话,可以开除我。”
陈晨盯着她露出个苦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坚决。
探监时间结束,陈晨直接去了操场。琪琪已经出狱了,现在很少有人来和她搭话。她仰着头看天,思考自己要不要和刘雅要一张张哲的照片贴在床边。
“□□d”狱警站在门里朝她喊道,知道她不会见张哲,还特意嘱咐了一下。陈晨皱了下眉毛,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是张哲,那现在还会有谁来探望。
同一个屋子,同一个带领的狱警,打开门之后陈晨却很想转身走出去。
罗杨帆坐在桌子后面盯着她,看不懂什么表情。
现在有两个方案,陈晨有权利要求狱警带她离开,虽然深处监狱,她还是有一定的人权可以不接受谁的探视;另一个方案是她走过去,直面罗杨帆。
没有过多犹豫,她选择第二种,因为陈晨从不做懦夫。
她坐在桌旁冷冷的盯着罗杨帆,似乎想看明白他想要什么。他回敬过来,眼神丝毫不乱。
空气开始安静,空无一人的探监室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这么僵持的坐下去就要继续看他,得早点结束才对,陈晨率先开了口。
“罗家的公子果然有地位,连探监都能搞到自己单独的一个屋子。”她眼里含笑,有点讥讽。
“你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还不明白能左右你命运的是我么?”罗杨帆回敬一个笑脸,仍然带着高高在上的自信。
陈晨笑的更深了一分,无奈的眨了眨眼睛。
“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你只能左右我身处何处,我的命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听到她的反驳,罗杨帆也露出个讽刺的表情。
“那我倒是应该让你继续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左右你的命运。一旦你洗钱的罪名做实,你知道你接下来面对的刑期会是终身□□么?”
“你这个耳朵,大概是串了蝙蝠的基因吧。”
她不知道罗杨帆的消息这么灵敏。
“知道紧张了?张哲如果乖乖的,我并没打算继续对你下手。教你学学规矩就是我的目的。可是偏偏你嫁给个傻瓜,他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来攻击我。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你似乎就是他的软肋,那不如让你直接在这里待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不过也希望不要太过分,你也不希望再这里,还听到点他不好的消息吧……”
罗杨帆的语气带着威胁,好像张哲的所有反抗对他来说都是和风细雨。实际上嘴硬说不放在心上,明明也让他开始招架不住了。民众信用度一点点降低,股价已经跌到了新低,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强制退市了。到时候只怕张哲还没逼他到绝境,他也快被自己父亲弄死了。
陈晨明白他说的不好的消息是什么。能走到定律基金的她不是个傻子一样单纯的羔羊,她一副纯良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一直被人当作有用的棋子来使用。不过好在她也志不在此,棋子就棋子,只要能让她操盘到货币基金,她根本不在意自己身处在哪个圈子,被人当作什么。不过上层社会的那点交易她都懂,只要肯花钱,没有什么事做不到的。罗杨帆没有直接对张哲下手而是跑来着威胁她,多半是被张哲逼急了,又不能狗急跳墙。
“我不是紧张,我说你串了基因,意思是说你是个杂种。”陈晨认真的给他讲解了一下。听到她骂自己,罗杨帆面色一寒,没等回骂,陈晨已经接着往下说了,“你也知道我在给别人提供咨询,如果我用我加入换他们帮我处理个人,我相信我还值这个价格。你可是在这里出生和长大的,帮派这种东西,你比我熟悉,你觉得他们不敢做什么?”
陈晨也露出嘲笑的表情盯着他罗杨帆。
“罗杨帆,你是不是我以为我是个白痴?你没直接对张哲下手而是跑到这来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