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茉莉呆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凌霄便开着车去了民族小学。
学校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影。
小屋的门上着锁,呼和茉莉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凌霄来到教师办公室瞧了一眼,办公室里也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茉莉会去什么地方呢?”凌霄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他瞧了瞧渐渐往地平线下沉去的落日,心里又多了一丝忧虑。如果她忽然遇到袭击了怎么办?
“我真笨,给她打个电话不就知道她在哪里了吗?”凌霄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掏出手机拨了呼和茉莉的手机号码。
呼和茉莉的手机居然关着机。
刚刚消退的忧虑一下子又冒了出来,而且更强烈了。现在这种背.景下,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会引起他的焦虑和担忧。
“难道是去了周校长的家里?或者在周常富的家里?”凌霄又想到了这里,他跟着就离开了学校,向周校长的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斜照下的村间小路空荡荡的,两旁的玉米杆子遮挡了一部分光线,半边路面都在阴影笼罩之中。一条小溪在路边静静地流淌着,安静无声,却又奔流不息。凌霄的脚步轻快,沿着这条道路向前走着。
走出玉米田,视线豁然开朗。凌霄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了小河旁边的一棵柳树下,柳树的树冠很茂密,数不清的枝条柔软地垂落下来,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柳树下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女人,背靠着柳树的树干,很安静地看着远处的房舍。
乌黑的长发,窈窕的背影,还有柳树与小溪,青青的柔软的草地,这些元素混搭在一起,宛如一幅鲜活的油彩画。
不用看见她的脸凌霄也知道是呼和茉莉,他熟悉她的背影。
她在那里干什么呢?
凌霄心中好奇,悄悄地走了过去。呼和茉莉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正悄悄地走来一个人,她依旧斜靠着柳树的树干,静静地看着那片房舍。那是周常德的家。
凌霄日着批悄悄地靠近她,蹲在她的身后,一个调皮的念头也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忍着笑,屏住呼吸,忽然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谁?”呼和茉莉顿时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叫了一声。她使劲地掰着凌霄的手,想将捂着眼睛的手掰开,看看是谁。
凌霄怪声怪气地道:“猜猜我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呼和茉莉反而不紧张了,她的玉靥上也浮出了两只迷人的小酒窝,她假装猜道:“你是——”
凌霄又怪声怪气地道:“打劫!”
呼和茉莉愣了一下,咯咯笑道:“这位大哥,你打劫,你是劫财呢还是劫色呢?”
凌霄顿时没台词了。
“这位大哥,你倒是说话呀,你是想劫财呢还是劫色呀?”呼和茉莉心中确定是凌霄,心中哪里还有半点紧张害怕的气息,凌霄开她的玩笑,她也开起了凌霄的玩笑来。
都被识破了,继续装坏人就显得太假了,凌霄松开了呼和茉莉的手,讪讪地笑了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呼和茉莉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退了,她指着远处的房舍,幽幽地道:“那里是周校长的家,我不敢靠近那里,因为一靠近我就难受,可是我坐在这里,远远地看着,我却觉得他还活着,就在那座屋子里忙活着什么。”
凌霄坐在了她的身边,也用背靠着柳树,与她肩并着肩。
“哥,你说周校长要是还活着,这个时候他会在家里干什么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伤感的味道。
凌霄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有些伤感地道:“我想这个时候的话,他大概在家里做饭吧,或者在看书。”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轻轻地道,继续凝视着远处的房舍,浩眸之中却悄悄地泛起了泪花。
凌霄就陪着她坐着,看着远处的房舍。说实话,周常德的死他并没有多伤心,倒是很愤怒,毕竟周常德与他刚刚认识,谈不上什么友情。可是随着与呼和茉莉交往深了,受了她的感染,他对周常德的死也越来越难受。情绪,有时候真的是会传染的。
就这么坐着,两人都没说话,夕阳渐渐从地平线上消失了,天色也渐渐阴暗了下来。远处的房舍也慢慢沉入阴暗的光霾之中,变得模糊了。
“哎呀,我都忘记做饭了,你一定没吃饭吧?”呼和茉莉忽然想起了这点,仿佛被老鼠吓了一跳似的,跟着就爬了起来。
凌霄笑着说道:“我带了吃的了,我让厨子特意做的,鲍鱼和龙虾,嗯,我还带了一瓶红酒,只需要加热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做饭的。”
“你带这么多东西啊?”
“发生了这些事情,你哪有心情做饭啊,反正又不需要我下厨,我的厨子不干活也是那么多工资。”凌霄说。
“那怎么好意思啊?”呼和茉莉真觉得不好意思了。
凌霄假装板起了面孔,“瞧你,又跟我客气了不是?”
“你对我真好。”呼和茉莉静静地看着凌霄,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凌霄那微微灼热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终于说了出来,“哥,你、你为什么对我怎么好呢?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凌霄笑了一下,“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客气。”
呼和茉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凌霄。她的眼神,比小溪里的流水还要清澈。
凌霄被她的眼神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