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赢了。
兔子也被逼急了。
“贾岛呢?受伤了吗?”梁箫起身,边往里走边问道。她没看到梁二一下子黯然的眼神,只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屋里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片刻后,梁箫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子出来,坐到梁二身边。她打开**子,里面是透明的膏状物,薄荷的香气飘了出来。
“抬头。”她用手指沾了药膏,比出“1”的姿势指着他。
梁二一令一动,马上仰起头。
“头发。”
他又把头发撩了上去。
梁箫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上了他的额头,带着酒精和薄荷味道的药膏一下子化开,渗入他的伤口。梁箫揉搓着他的大包,问道:“有钱赔他吗?”
梁箫半跪在沙发上,他们的脸离得很近,近到梁二觉得像是在跳舞,只不过这次他们的位置对换了,他要仰着头看她,依靠她,信赖她。
“多少钱?”梁二问。
“那要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严重的话,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梁箫手上用力,梁二的表情瞬间抽搐了一下。
“那他也要赔我吧,我流血了。”他想了想,突然小声抗议道。
“也是,那就算了。”本以为能吓一吓他的,没想到他还挺会顶嘴。
擦完了脸上,梁箫又挖了一块药膏出来:“还有哪儿?”
梁二开始惊慌起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不、不用了!”他把头偏向一边,连带着脖子也红了。梁箫突然起了坏心,手一伸,把药膏抹到他的脖子上。他“哎哟”叫了一声,缩着脖子,夹住了梁箫的手。
即使是恶作剧,梁箫还是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手指不甘心地动了动:“凉吗?”
他点头。
梁箫顺势抽出了手,用纸擦干净。下一秒,冰凉的感觉就突然朝她的脖子袭来。
“别赶我走。”梁二的脑袋在她脖子上蹭着,两只手又偷偷地攀上了她的后背。
“我……我会洗衣服做饭,我会工作赚钱,我什么都听你的!贾岛不是好人,你别喜欢他!”他蹭了蹭,“你别喜欢他。”
“唔……”梁箫把他的头发抓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以后的事可说不准。”
“你们都认识四年了!”他抬起头,急急地说道,“以前都没喜欢他,以后更不可能了。”
“也有日久生情的啊。”
“可他不是好人。”他跟踪我,威胁我,他抓住一切机会想让我从你身边消失。
“你这是嫉妒,”她说道,“嫉妒的嘴脸真丑恶。”
“我嫉妒他,我是嫉妒他……”他抱得更紧了,“但是,我也可以啊!”
“可以什么?”
“日久生情!”
他的语调变得急迫而热烈,带着一种绝望的呐喊。为什么不是我,他想,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梁箫看着他突然悲戚的眼神,决定不再吓唬他,优哉游哉道:“我——没喜欢他。”
他愣住了,“嗯”了一声,又追着她问:“那我呢?”
她没回答,笑吟吟地望着他,他的声音被这眼神慢慢压下去:“……我、我呢?”
她笑了起来,拆开他快要打成结的胳膊,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你——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