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无盐县。
“杀啊!”
“呃……”
“快放箭!快!”
“将军,箭没了!”
“项羽已死在安阳,彭城危矣,尔等还不去救!”
“将军,楚军攻的更凶猛了啊!”
……
聂枭看着包围城池不断猛攻的楚军面如死灰,个人武力再强,面对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冲出去战将夺旗这种事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楚军为何放着西北广袤的平原不走,非要攻打他的无盐县城,难道楚军不急着救援安阳吗?
聂枭估计无盐能守住一个时辰就算不错了,可偏偏田竖那边迟迟不派援兵。
事实上,田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原本围攻历下的楚军忽然回头,申阳率军在平阴与田竖的兵马对峙起来,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北有济水阻隔交通,齐军若想回到齐国只有两条路,一是原路返回走博阳,二是沿着济水南岸过平阴。
博阳已经被楚军占据,平阴若是再丢,那就大大不妙了。
但是田竖只有七万兵马,固守平阴的同时又要守济水防范河北楚军,而东平至无盐一带百余里无险可守,田竖只能调遣部分兵力驻扎在二者之间。
韩信想打无盐,又怎么可能给田竖增援的机会,早有一支兵马缠住了对方。
其实,韩信若想第一时间回援安阳,在聂枭到来之前就能攻取无盐或者是从无盐东北方向的平原穿插过去,那时候田竖的兵马也没有防守到位。
但是韩信的计划并非如此,仅他一支兵马回援安阳是远远不够的,而且齐军以逸待劳楚军损失必定不小。
至于为何不早取无盐,一是因为大军刚刚奔袭占领博阳有些疲累,再一个无盐县并非坚城,攻打起来要比一般的城池轻松得多。
韩信倒是希望田荣多派些兵马入城防守,减轻安阳那边压力的同时,还能扩大无盐攻城战的战果。
不出意外,韩信等到了。
无盐县这小矮墙本就不高,又因为年久失修破损严重,根本就经不起大战的考验。
聂枭一看形势不妙,趁着手上还有五千兵马可用,当机立断决定突围。
可是当他打开西城门突围之时,外面忽然伏兵四起,楚军竟然早早在此设下陷阱等他了!
“别放箭,我等投降!”聂枭高声断喝。
“不接受投降,杀光他们!”韩信大手一挥,齐军主力尚在,韩信可不敢乱收俘虏,田安就是前车之鉴,管他这支齐军之中有没有死士,通通杀掉完事。
聂枭被杀得盔歪甲斜,索性把盔甲都脱了,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冲向了楚军的中军大旗,那旗下之人定是楚军主将,斩杀了他才有一线生机!
嗖嗖嗖……
砰砰砰!
聂枭把自己的身法提升到了极致,手持插满了箭矢的盾牌不断前行,翻滚,鱼跃,翻滚,再翻滚,距离那名楚将越来越近,那些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并没有白费。
“我能做到!”聂枭在心中呐喊。
韩信早早就注意到了聂枭,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此人身手不凡不在荆无命之下啊,必是田荣的死士无疑了。
“调一百盾兵擒之……”
此时,安阳同样杀声震天!
“冲啊!上啊!”
齐军前赴后继冲上长梯,眼看就要登上城头,然后天降热油……
哗哗哗……
呲啦……
“啊!”
砰!
薛谦一摆手,“点火。”
噗……
一架一架的长梯被点燃,身上着火的齐军士兵凄惨的从长梯滚落下去,仿佛整个战场上都是齐军的哀嚎声。
不过,齐军依旧猛攻不止,哪怕是用尸体堆上城头,因为他们的王就在阵前看着,他们的将军也立下了午时攻克安阳的军令状。
楚军士兵的伤亡也慢慢的多了起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铁甲军,协防!”
哐哐哐,数百铁甲军一加入战场,局面立刻稳固下来,哪怕有侥幸登上城头的齐军也被铁甲军立刻绞杀。
哗哗哗……
又是一波热油泼洒下去,齐军又是一片哀嚎。
“你怎么回事?倒油都能倒偏!连着两次了!”军士长扬起手愤怒的抽向了刚刚失手的军兵,但是他的手却被那个军兵死死的抓住。
“你想造反吗!”军士长大怒,想挣脱却发现力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紧接着,那名军兵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了对方下腹。
“你……”军士长捂着肚子缓缓倒了下去。
恰在此时,吱的一声尖鸣。
包括那名刺死军士长的泼油军兵在内,同时有数名楚军士兵和协防百姓同时冲向正在指挥作战的薛谦,甚至还有人准备施放冷箭。
“保护薛将军!”
城头之上,顿时一阵大乱,但是守卫城楼的两名铁甲军却是瞬间打起了精神严把大门。
一名靠在城楼角落休息的受伤军兵,忽然脚下生风,三步两步就跃上了楼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此人正是刺杀项羽成功的死士田折。
田折本以为大功告成,谁曾想楚军守城如此厉害,使得齐军损失惨重,他再不做点什么就难以向田荣交代了。
更关键的是楚军援兵可能马上就要到了,安阳若是最终没打下来,他的功劳起码要减去一半。
于是,他集结了还在安阳城内潜伏的死士对楚军守将薛谦进行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