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海见母亲面色不好,倒后悔自己行事不周,不该在没弄清事情之前,就把消息传来,此时便顺着妹妹的意思相劝母亲道:“妹妹说的对,说不定真是国公府临时有急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于氏无计可施,也知此时着急亦于事无补,便干脆暂时放宽心,笑道:“你兄妹的话也有些道理,或许真是母亲想多了。”一面又派人往京城打探去了。
丘如海兄妹便放下心来,又另挑起欢喜来的话来说,于氏面上也越发的放松下来。
丘如海便放心往庄子上去了,丘如意因昨夜没休息好,也顺势告辞回房歇息。
于氏等他兄妹二人离去后,到底还是安排了家人往京城丘荣处打探消息,至此于氏才有心思坐下喝口茶,哪知她刚喝了一口茶水,就有下人来报:康于氏带着儿子负荆请罪来了。
于氏叹口气,道:“当年是我识人不清,如今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两家再来往还有什么意思,让她们母子二人回去吧。”
康于氏在门口等了半天,只等了于氏这一句话,不由惊怒交加,对着儿子拳打脚踢,直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生下你这个孽子。”
康少立是由寡母一手带大的,此时见母亲伤心,有心劝解,偏康于氏此时正在火头上,越劝她却越伤心痛骂他,康少立不由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叹气。
倒是丘家下人撵人道:“你们在我丘家门前又是大哭又是打人的,到底算什么?我家夫人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母子的,你们何苦在这里咒我家主人呢。”
康于氏还想着再与于氏重修旧好,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做绝,便只好含悲带愤,带着儿子坐车回去,回到家又少不得将康少立骂了个狗血喷头,又逼着儿子写休书。
康少立苦着脸道:“周氏如此做事,确实罪该万死,不是儿子不想写休书,实在是咱们家已和丘家闹到这般地步,便是岳父再不喜周氏,到底是他亲生女儿,若真休了她去,无异于得罪了周县丞,到时康家那起子族子未必不会借机生事。”
康于氏闻言大泣:“我怎么这样命苦啊,你父亲当年撇了我母子西去,我好容易将你养大成人,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偏自作聪明,硬是给推了去,这才给了这丧门星进门的机会……”
哪知话未说完,偏被周亚茹听到,周亚茹冷笑:“说的好像我非要进你家的门似的,当年虽是我父亲先开的口,可也没有拿刀逼着你们,还不是你家想着攀附我家,当日聘礼过去,那逼攀附的嘴脸,我都替你们臊得慌,今天竟说这样的话。”
康于氏被周亚茹一席话,气得直打哆嗦,康少立便一步跨出房来,对周亚茹怒道:“你快快去给母亲磕头赔罪,不然,纵使将来被你父亲整治,我亦要立即写下休书来。”
康于氏却在房里道:“让她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周亚茹原本还想带嘴,但看到康少立脸色铁青,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惧怕丈夫,便撇一撇嘴,转身回了房。
等康少立回到母亲身边时,康于氏便拉着儿子的手,哭诉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她是个什么人,你便是心里不清楚,也不该把你拒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康少立对此事也着实后悔。
那日顺利拒了丘家的亲事,他心里却丝毫开心不起来,而且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将那样一个天香国艳又性情温婉的美人儿推出去的,他的心里懊恼的恨不得时光倒流。
幸好后来的周亚茹也是个绝色的,只是新鲜劲过后,他便有些吃不消周亚茹的蛮横跋扈,再加上先入为主,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康少立心里竟越发地在心中倾慕起丘如意来。
那日和周亚茹在一起时,也不知的,就露了些意思出来,后来不知为何,竟把当日拒亲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此时被母亲指责,康少立细思那日的事情,便直着脖子为自己争辩道:“儿子原本没想说这事的,都是她先问起的,我也是一时大意着了道。”
康于氏不信:“你休得狡辩。这种事断不会传出去的,她是如何知道的,显见得是你在撒谎了。”
康少立嘟囔道:“这事谁知道呢,当日她身边伺候的人不少,人多口杂的,说不定就说出去了。”
康于氏叹道:“你丘家姨母的手段不小,这事断不会从丘家传出去。”
说到这里,康于氏不由叹气:“咱们家靠着她躲了多少事,如今不仅靠不上了,还可能得罪了卢国公府,如今咱们家业又比从前大了不止三五倍,康家族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呢,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康少立忙笑道:“母亲不必担心,山高皇帝远,卢国公府未必真拿咱们家如何,大不了儿子以后不走仕途之路就是了。虽然丘家不再庇护咱们家,还有我岳父呢,谅那些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儿子也长大了,又读书识典的,这些事上很不未非得靠别人。”
康于氏却不敢大意,赶着儿子去向周亚茹套话,看到底是谁在算计他们家,康少立答应着出了门,康于氏又到丈夫牌位前焚香祝祷。
此时卢国公夫人亦在小佛堂焚香为太后虔心祝祷。
原来卢国公夫人回到国公府后,发现卢国公也只是知道太后被人刺杀,但情况到底如何却不得而知,这也是为了避嫌,卢国公不敢随意打探的原因。
卢国公夫人心神不宁,不仅自己在佛前为太后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