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双手握住坩埚，磷火也知趣地越减越小。
其实并不是完全紧贴着，威廉的双手虚抱着坩埚，向坩埚里的混合药剂源源不断地传输魔力。
冷汗迭出。
威廉的魔力不剩多少了，因为计算的失误，他用于混合禁制的魔力至少少了三分之一。或者说，至少少了五十梅林。
本来要用一百五十梅林来维持禁制的，现在只剩下一百梅林。
“都铎同学，我相信你的世族很有可能给邓布利多塞了一大把加隆。你瞧啊，之前的校长迪佩特，退休时还是两袖清风；而现在邓布利多的生活却又那么华丽，这是为……”
据威廉所知，邓布利多除了衣服喜欢穿得鲜艳一点，没什么华丽的地方。然而杰西卡这种声带不经大脑的家伙，威廉是没有什么兴趣反驳的。
但是杰西卡的用意相当恶毒。威廉以前觉得她不过是有些自大，没想到她这么卑鄙。
在传输魔力时，需要保持心情的平静。杰西卡可能已经完成了禁制，或者边完成边干扰。威廉听到杰西卡的话语感到愤怒，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愤怒会导致操作失误，操作失误会导致魔力流失，魔力流失会导致……
所以呀，这是一个非常直接的破坏威廉比赛的动作。
威廉在想能不能变出一块隔音玻璃什么的好把传音屏蔽了，但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二三十梅林才能完成能屏蔽魔力加持的声音的隔音玻璃，干脆就放弃了。
“霍格沃茨的校长真是疯了……”
“你们学院的院长应该以你为耻吧……”
“真是纨绔子弟……”
“我都不明白卡特药师为什么要喝药……”
“斯内普真是卑鄙……”
在杰西卡絮絮叨叨的干扰中，威廉最后完成了禁制。最开始几句听着可能还会生气，后来就当人家在说反话了，不禁心情欢欣起来。
……
挂在墙上的巨钟又响了。
威廉已经坐在椅子上持续三分钟，闭目养神。忽然呲的一声，他睁开眼睛。
白金坩埚的底部出现了一个漩涡，慢慢地将魔药吸进去。然而若是从坩埚底看，坩埚底可是毫无变形的。威廉大致猜到了魔药会被送到哪里——当然是主席台上。
逆时针的漩涡持续了很久，然后魔药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坩埚底完全露出的那一刻，轰的一声，小电话亭的天花板向上升着，魔镜则随着上升；周围的玻璃四壁则慢慢剥离，空开了四个缺口。
威廉沉吟了片刻，从其中一个缺口走出电话亭，看见后面有一排座椅，上面飘着一行大字“选手席”，威廉走过去，找到写着“霍格沃茨”的，坐下来。
桌子上有两个魔镜，一个能看到斯内普，一个能看到一张长桌，一个老人正踱来踱去，查看着魔药的质量，时不时地用魔杖在一张纸上一点，纸上就显出字来。
威廉的右边坐着柯特西斯的选手，左边坐着托尼·詹姆斯。托尼显得很疲倦，好像魔力都用尽了；威廉却聪明一些，因为他闭目养神的那几分钟，魔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威廉，你觉得你炼制的怎么样？”
威廉此时正在看着柯特西斯的选手。柯特西斯是一所巴尔干地区的私立魔法学校，巴尔干那个地方一直都比较乱，但魔法学校的大量障眼法一直避开了麻瓜的视线。
此人好像也感觉到了威廉的目光，转过头来微笑了一下。微笑看起来是友好的，但威廉感觉到了嘲讽和恶意。就好像……觉得他是纨绔子弟一样。
和杰西卡一个货色。当然啦，现在还不能那么快下决定。
威廉转过身去，朝着托尼·詹姆斯。
“还可以……你呢？”
“我？至少该炼制的是炼制了，我选择的是毒火药剂和精神损伤剂，你呢？”
“我也一样。”威廉很惊讶，托尼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毒火药剂和精神损伤剂的裸混合液太糟糕了，差点把我的坩埚烧坏……”
威廉和托尼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其实，整个选手席上，隔得近的选手都在互相聊着，谈论着题目的难度，自己在炼制时遇到的阻碍，以及自己是怎么克服这些困难的，或者抱怨自己肯定又要落榜了。
唯独卡尔·特洛夫斯基——就是柯特西斯的选手——高傲地一直关注着主席台。这个时候，如果威廉去看，就会发现不只是老人乔舒亚·查洛特一个人在评分了，周围还有一群人正在激烈地讨论些什么。
威廉和托尼天南海北地聊着，觉得比赛的压力很快消失了。唯独自己右边的那一位不参与话题，威廉觉得自己右边好像放着一块冰。
……
“我还是偏向于不使用缓和剂！”一个评审情绪激动地说，“你们想想，在火龙面前，你能有多少珍贵药材能使用？缓和剂那么昂贵的东西，亏那选手想得出来！”
“照你这么说就很有意思了，那我们给他们提供的中阶药材，不也是没法找到的吗？”
“所以啊，这赛制就不正确！应该向淘汰赛的负责人学习，弄个阵术魔法什么的，这样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那魔药大赛去哪儿了？”
“你们讲岔了，现在还是谈谈到底给缓和剂多少分吧。”查洛特不满地说。
……
杰西卡正和自己右边的人天南海北聊着，目前正在谈论法国魔法部和意大利魔法联席会议的税收问题。然而在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