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不说话,对坐着慢慢将一盘肉给吃完了。
待到宇文姜将现场收拾干净了,姬涅伸了个懒腰,抓了摆一旁的剑当手杖,杵着站了起来,“走,吃饱了溜溜!”
来到屋外,庭院幽暗,屋檐下灯笼摇影,有的亮着,有的不亮。
东逛西逛,逛到了皇甫德落脚的院落,有人进去通报了一声,皇甫德、万玉泽和皇甫柔都出来了。
“涅爷!”
见面打招呼,居然都换了称呼,只是这称呼从年纪比较大的万玉泽嘴里出来感觉有些怪怪的。
姬涅稍怔看了眼皇甫柔,很显然这女人的保证有效,这边都答应了。
既如此,他也就不绕弯子了,“一直在灵宝宗软禁着,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诸位的出身,想必地图是常备的……”
“我要地图,还有掌握周边的态势和情况,尤其是城江县封地一带的!”
放在之前,他压根就没想去皇甫德的封地城江县,所以就没放心上……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开始关注。
几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中,随扈修士通常就是保护目标的安全,或者干些平常武夫不能做到的事情,听这要地图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对。
不过皇甫德还是颔首道:“有,涅爷里面稍候!”
伸手邀请入内。
一群人进入,很快有人取了几份地图过来,小到城江县的详细地图,大到大荒国的略图都有。
这边正要帮他摊开地图,姬涅抬了抬手,“不急,先问些情况,希望王爷能如实告知。”
几人相视一眼,皇甫德点头,“涅爷但说无妨!”
姬涅皱眉道:“非去城江县不可吗?”
几人大概知他意思,万玉泽接话道:“涅爷有所不知,若敢偏离路线,怕是立马会惹来朝廷的追杀……”
“凭我们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姬涅哦了声,“朝廷既然这般对待,又何必放你们出京,难道这城江县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能似囚笼般困住王爷、让王爷脱不了身吗?”
其中的真正原因让皇甫德几人有些难以启齿。
姬涅一瞅这几人反应,淡然道:“跟在你们身边就是玩命,我兄弟俩就一条命,不想死的糊里糊涂,我要听真话!”
“愿说则说,不愿说,我们两个立刻走人!”
“哥,万先生!”
皇甫柔忽然出声,对二人点了点头。
于是皇甫德也慢慢点了点头,万玉泽叹息一声,苦笑道:“当初朝廷寻借口抓了王爷,分明是想将王爷置于死地……”
“我见状不对,于是放了个风声放出去……”
所言之事,无非是那十万鸦将。
听了真相后姬涅明白了,朝廷本要将灵王的势力斩草除根,皇甫德本来是必死无疑的……
这位万先生为了保住皇甫德而故意造谣,眼瞅大荒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知道可乘之机到了,又加了把火……
将那十万鸦将的所藏之地暗指向了城江县,这才让皇甫德重见天日出了天牢。
他也明白了几人为何不愿告知真相,万一他是朝廷派来的探子,一旦从他们口中套出了真相,让朝廷知道了十万鸦将乃是谣言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事关这么多人的生死,可以理解。
他不由再次多瞟了眼皇甫柔,刚才明显是在这女人的示意下对方才松了口,发现这女人的确有点意思。
念头一转,姬涅又问:“万先生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将十万鸦将所藏之地指向城江县吧?”
万玉泽给了个解释:“城江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王爷去后便于立足。”
姬涅冷眼一睨,“五百骑兵在平地作战尚可,地势险要反而成了骑兵软肋,根本施展不开。”
“就算城江县地势险要又如何,区区五百人马守在城江县能挡住朝廷大军?”
“万先生莫非欺我年轻好糊弄?”
此话弄的万玉泽有些尴尬,皇甫柔忙出声圆场道:“父王在世时多少还有些旧部潜隐,正是安置在了城江县。”
姬涅问:“有多少人?”
皇甫柔轻叹了声:“父王生前虽执掌大荒兵马,但所谓树倒猢狲散,加上当今的强力清洗,忠心可靠者不多……”
“仅有千余人在城江县等着哥哥,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招往。”
说到这事,姬涅倒是有几分奇怪,“灵王威名我也曾听说过,沙场名将岂是无脑之辈……”
“就算要恢复玄元帝国盛况压制天下修士,也犯不着明着说出来,何苦将天下修士得罪个遍?”
有句话没说出来,若非如此,堂堂兵马大元帅身边有一群修士高手保护的话,岂能那么容易遇刺?
提起这个,又是件让几人尴尬的事情,灵王的主张侵犯了天下修士的利益,这位涅爷毕竟也是修士。
一直在默默观察姬涅的皇甫德徐徐道:“这事怕是和当今圣上脱不了干系。”
姬涅哦了声,“此话怎讲?”
万玉泽叹道:“天下修士、各门各派,需要扶持世俗代言人为己输送利益,也就是所谓的修炼资源。”
“而那些代言人也不甘心作为傀儡一直被人控制,遂居中拉拢各门各派互相牵制打压,不让一家坐大……”
“不然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形成了如今的天下格局。”
“其实各国朝廷没谁愿意被修行中人挟持,心里想的估计和灵王都差不多,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