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上了茶,宾主端茶意思了一下,何建业问到了正题上,“什么风把大统领吹来了?”
咣!
宋兴安手上茶盏几乎是砸在了茶几上,很不客气道:“我再不来,小女怕活不下去了。”
“我宋兴安小门小户,高攀不上廷尉大人,今天来,是为小女向何家求一份休书的!”
何建业惊讶道:“大统领何出此言?”
“月儿乖巧贤惠,我们一家喜欢都来不及,怎会活不下去?”
“他们小两口夫妻恩爱,又何来休书一说?”
“大统领莫非想棒打鸳鸯不成?”
宋兴安吹胡子瞪眼道:“廷尉大人,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当年要娶的人是你们何家,把人娶进来冷落的也是你们何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小两口怎么过日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宽,但没何乐志那王八蛋那样欺负人的!”
咣!
又是一掌拍在茶几上,震的茶盏乱跳。
一声“王八蛋”骂的何正信嘴角直抽搐,何乐志是王八蛋,那他不就成了王八。
何家人都有些尴尬,都成了王八。
“大统领言重了!”何建业淡淡一声。
宋兴安:“一点都不言重,何乐志那混账东西在外面花天酒地、流连风月场所,我不是不知道……”
“大家都是男人,一些交际应酬我能理解,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些事情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他在外面玩我可以不管,我也不可能用绳子把他绑起来,但凡事都得有个度……”
“他是有家的人,不能玩到连家都不顾了,小女连他人都经常见不到,这算怎么回事?”
“这次更过分,整个月过去了小女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天天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既然过不下去了,那就别勉强,休书拿来,一拍两散!”
他那嗓门差点把屋顶都给掀掉了,身后的女儿宋华月红着眼眶泪洒,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何家人尴尬的很,难得碰上这样跑上门又吼又拍桌子甩脸色的人,换了一般普通人自然是没这样的资格,谁敢这样试试看?
可宋华月的家世背景毕竟不一样,还是那句古话,娘家有人!
宋华月平常就算过的再不顺心,何家上下对她都还是客客气气的,生活待遇上那绝对是从优的……
哪怕心里对她有意见的,就算是公公婆婆也得跟她温言和蔼着说话。
何建业颜面扫地,憋了一肚子火,冷眼瞅向了何正信,忽然指去怒斥道:“养不教,父之过!”
“我今天当着亲家的面把话撂这,今后若再有亲家说的这回事,我打断那混账的腿……”
宋兴安抬头看着屋顶,不吭声,听着何建业训斥何正信不管,说什么休书那是说说的,今天来给女儿出头倒是真的。
好一阵臭骂,将何正信骂的唯唯诺诺的何建业站了起来,走到宋兴安身边,和颜悦色道:“大统领,都是我疏忽……”
“你放心,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另外,这事,大统领可能有点误会了那混账。”
“误会?”
宋兴安眉头一挑,慢慢站了起来,他还以为何建业要赔礼道歉,然后双方和和气气几句好话就过去了……
没想又闹出个误会来,他顿时不高兴了,这还真是欺负他宋家啊……
连他都这般不给面子,以后女儿在何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何建业略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贴近他低声耳语道:“一个月前,天牢那位出狱前,上面给了话……”
“乐志星夜赶回了灵宝宗,有要事办,并非是在外面流连不归……”
“他也算是身不由己,还望大统领理解啊!”
“哦!”
宋兴安眼睛眨了眨,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脸上的怒色渐渐降下,露出几分思索神色。
而就在这时,何府管家出现在了门外,朝里面的何凌喊了声,“大爷!”
何凌快步走了出来,见他神色不对,知道可能出了事,与之一起到了一旁屋檐下,“什么事?”
管家低声道:“三爷家的少爷出事了。”
手上一封密信递上。
何凌接到手中一看,脸色渐显凝重,迅速返身回了屋内,将与宋兴安低声谈话的何建业请到了一边,嘀咕几声后,那封密信转上。
何建业看过密信后缓缓闭上了眼,屋内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都在盯着他。
再次睁开眼后,何建业看向了何正信的夫人温凡梦,道:“老三家的,带月儿出去转转!”
温凡梦应下,到了宋兴安身边请宋华月。
宋华月却看向了父亲,宋兴安意识到何建业应该有什么事,遂抬了下手,让女儿跟其婆婆离开了。
没了影响事的人,何建业手上的密报转到了宋兴安手上。
宋兴安阅后脸色大变,霍然看向何建业,“明公,此报当真?”
“作假也犯不着拿这事作假。”
何建业淡淡一声。
宋兴安默默坐下了,瘫软在了椅子上的感觉,神情有几分茫然,他身后的护卫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建业偏头看向儿子,“乐志出事了,已经遇难!”
“……”
何正信愣住,难以置信,旋即抢步到宋兴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