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婉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让两个儿子各节制一郡,然后自己统揽两郡之地。
“老爷,监武郡那边还是不要去了吧。”
上官清婉脸上挤出几分牵强笑意。
牧宏伟:“监武郡大乱初定,我得亲自去看看情况,才好拟定治理计划。”
上官清婉:“不是有皇甫德和良海在那边嘛……”
“他们夫妻既然将监武郡打下来了,就让他们操心去吧。”
牧宏伟摆了摆手,“监武郡民生凋敝已久,百姓苦矣,皇甫德和良海皆是武将,皆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再说了,女婿就是女婿,顶多算半个儿子……”
“我们虽然不会亏待女儿,可女儿毕竟已有了自己的家,已成了皇甫家的人……”
“你放心,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亏待他们夫妻的,良海终归是我们女儿。”
这些话在外人面前是不会说的。
上官清婉低头不语,有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牧宏伟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上官清婉缓缓抬头,满脸苦涩道:“老爷,算了吧……”
“监武郡的事咱们不合适插手,放手交给他们夫妻吧!”
牧宏伟皱眉道:“说什么胡话呢?”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瞒不住,上官清婉艰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十万鸦将!”
牧宏伟眉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上官清婉:“爹的意思是,良海是他外孙女,皇甫德是他外孙女婿,都是一家人……”
“监武郡交给他们夫妻去打理也是一样的!”
牧宏伟愣了一下,旋即沉声道:“开什么玩笑,兵马钱粮都出自我平德郡,我找岳父大人理论!”
转身就走。
上官清婉忙伸手拉住了他胳膊,摇头道:“老爷,算了吧,没用的……”
“这也是整个影月门的意思,爹也得站在整个影月门的大局上来看问题,他老人家也不好偏袒谁。”
牧宏伟:“这怎么能说是偏袒,他们夫妻只是我麾下将领,又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搞乱了监武郡对影月门有什么好处?”
上官清婉:“通平县不过数月,便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灵王旧部中不乏政务人才,那个万玉泽有济世之才!”
牧宏伟一脸愠怒道:“你究竟站哪边?”
上官清婉艰难道:“这不是我说的,是爹的原话!”
“我站哪边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州站哪边,郝伟瑶手握清州兵马大权,她是皇甫德的姑姑……”
“她只认皇甫德,监武郡若换人,她则放弃对荒京施压,放任申冠玉自处……”
“目前这个情况下,平德郡人马分散兼顾两地,根本挡不住申冠玉的川阳州大军……”
“一旦让申冠玉腾出手来,监武郡的人马若不回撤集中力量,只怕连平德郡也要陷入险境,监武郡转眼便会易主……”
后面说了些什么,牧宏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想到上官清婉之前说的什么压根没有十万鸦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脸色渐渐苍白,牧宏伟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不愧是灵王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
“好个连环计,好个阴狠算计,竟搭上我一女,是我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突然手捂胸口,两眼一翻,摇摇晃晃就要晕倒。
上官清婉大惊,赶紧扶住了他,一掌贴在他后背施法帮他理顺气息,潸然泪下……
清州刺史府,花园,荷塘畔,宇文姜笔直而立。
后方亭阁内,两名丫鬟陪着光彩照人的郝伟瑶来到。
见到荷塘边的宇文姜背影,郝伟瑶嫣然露笑,“姜兄弟来了,快过来坐!”
宇文姜回头,转身上了台阶,走进亭内点了点头,“长公主。”
“自家弟兄,不用那么客气,快坐!”
郝伟瑶上前,伸手抓了宇文姜手腕,就要拉着入席,十分热情。
宇文姜抬手撤了一下,脱离了对方的拉扯,他不习惯跟女人这样拉拉扯扯的,更何况是个寡妇。
郝伟瑶笑意不改,笑吟吟看着他,不知为何,只要这男人往她跟前一站,一股雄性气息就扑面而来,感觉往自己每一个毛细孔里渗,每每让她心跳。
她也算是颇有见识的人,这般阳刚气概的男子,真正是头回见到,与大多数看到她时眼睛就忍不住往她身上瞄的男人不一样。
接触的越多,就越能发现不一样,很不一样!
不愿拉扯,她也不勉强,提袖请坐。
宇文姜闷声坐下,令他略皱眉的是,郝伟瑶稍挪圆凳,直接靠着他坐下了。
见他没什么太大反应,郝伟瑶又笑了,一开始的时候……
她屡屡接近,这位有点不近人情,没事连话都不愿多跟她说,一靠近立马避之如毒蝎退开,现在似乎识相了不少。
而她也投桃报李,答应了宇文姜些许要求,不局限在院里,允许宇文姜在友阳馆内走动。
郝伟瑶偏头道:“这里没外人,你们退下吧!”
“是!”
两名丫鬟欠身离开。
郝伟瑶则亲自为宇文姜执壶斟酒,流波明眸不时扫上一眼宇文姜的侧颜,很有立体感的一张脸,刀削斧劈般,冷酷着!
“来,姜兄弟,咱们共饮此杯!”
郝伟瑶举杯相邀。
宇文姜坐那无动于衷,没有举杯的意思,“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