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里话才刚落,院外走来一人,手里拿了封信绷着一张脸,正是何正信。
何凌和刘禄看着他,何正信走到二人跟前,手中信递出,沉着脸道:“宋兴安刚派人来,强行接走了女儿。”
“这是宋兴安亲笔信,说女儿还年轻,做父母的不忍看女儿一直守寡下去,希望何家出具一份允许他女儿再婚的文书!”
何凌接信打开一看,信中内容果如是,字里行间虽说是希望何家有点同情心,可语气却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刘禄拿了信看过后,脸色跟何凌一般紧绷。
宋兴安要在这个时候和何家断绝关系,看来陛下的这位近臣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也等于是从侧面印证了他们的判断。
宋兴安让女儿再嫁,放在平常也没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对何家来说,简直是落井下石,让有心人看了怎么想?
然而何家不敢拒绝,何家若是不答应的话,宋兴安闹起来,越发会搞的何家颜面尽失,宋兴安不正是想这样做么?
“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出手了,又是在保什么人!”
“还有,看能不能想办法弄清谍报司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漏子!”
铁青着脸的何凌咬牙切齿,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迹象。
何正信一听,也意识到了宋兴安的事没那么简单,疑惑道:“怎么回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监武郡,郡城,夕阳斜照,蒙着面纱的皇甫柔徘徊在城头,不时远眺来路。
这里接到了消息,获悉阳云一大早回到了通平县山庄,但仅有阳云一人回来了。
而在通平县扑了个空的阳云又立马赶来监武郡,算算时间,一路动用监武郡境内的驿站快马,傍晚时分应该就能到才对。
皇甫柔来到城头已有一个时辰,徘徊着,提前等着。
她不知道阳云一个人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姬涅呢?
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奈何阳云不会跟下面人什么都说,通平县那边报来的消息中自然也没姬涅的消息。
远处一溜尘烟,一人快马出现在了视线中,皇甫柔凝视着,眼中渐露喜色,渐渐看清了,正是阳云。
快马自然不能直接闯入城内,城门前一停,听到城上有温柔好听且熟悉的声音喊:“阳云主持!”
阳云抬头一看,咧嘴一笑,“郡主!”
接下来不用说,进了城,通行无阻地上了城墙。
见阳云风尘仆仆的样子,皇甫柔端庄有礼道:“主持一路辛苦。”
“没事没事。”
阳云乐呵呵摆了摆手。
皇甫柔伸手请了他去城楼里面歇息。
入内奉茶后,皇甫柔屏退了下人,待阳云放下了手上茶盏,才问道:“为何只有主持一人回来了,涅爷呢?”
阳云随口来了句,“王爷已经和涅爷断绝了关系,涅爷哪好公然露面回来。”
皇甫柔略默,又问:“难道涅爷也回来了,只是没露面?”
阳云摆手:“没有,涅爷还有事,正和一帮狗贼周旋,没空回来,让我先回来了。”
“狗贼?”
皇甫柔急问,“出什么事了吗?”
阳云一拍大腿,“事情出大了,何家派了三个门派的高手,一路追杀我们……”
“不但是何家,连荒国朝廷亦派了大量人手对涅爷围追堵截,我们这一路上简直是在玩命呐……”
“得亏是涅爷高明,不然我们早就去见佛祖了!”
皇甫柔听的心惊肉跳,坐着的身子微微前倾,问:“怎么回事?”
谁知阳云挠了挠头,“涅爷说了,行程上的事情不向任何人透露……”
“否则更危险,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了。”
“……”
皇甫柔无语了,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既然人家说了不能说,她也不好逼迫。
只是,阳云这半说不说的,搞的她越发揪心……
什么何家派了三个门派的高手追杀,什么连荒国朝廷也派了大量人手围追堵截,光听听就让人心里发慌,这得是多危险呐!
“既然危险,涅爷为何不回,只让你一个人回来了?”
皇甫柔又问了声。
阳云:“涅爷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正在和他们掰手腕子呢……”
“其实我也不想回来,可是没办法,我得帮涅爷搬救兵。”
皇甫柔:“可是要请影月门的人相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准备要帮忙求上一求。
阳云摆手:“不用,哪还能等到影月门的人赶去,涅爷已派人联系六国人手相助……
我负责平国这边,我事情办完了,现在也难联系上涅爷,按涅爷的吩咐先回来了。”
皇甫柔愣了一下,六国人手?
你负责平国?
动辄以国来论,一时间也不知阳云办了多大的事,更不知姬涅在搞多大的事。
“郡主,听说我寺里的人也迁来了……”
“我得去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别我不在就偷懒!”
阳云抓起茶盏猛灌了口,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跟着站起的皇甫柔很无语,这话说个不清不楚的实在是急人。
不过从阳云轻松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姬涅能应付,她又略略放心了些。
北山县城外,三骑城内出来,一路快马加鞭驰骋,官道两旁是田野,青秧长势正好。
穿过田野,官道直入山林,三骑刚跑入丘林地带,忽闻“嘘”声哨响,三人回头一看,只见邓英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