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看李氏半天不走,宛宜就又问了一遍。
“苏培盛。”四阿哥脸一沉,朝外面高喊。
李氏脸色都白了。
“爷,喝杯茶。”宛宜把手里的茶杯递过去,这大过年的发火可不好,等一下要与他相处的是自己,还是压一压他的火气的好。
苏培盛已经跑了进来了,正听着吩咐。
宛宜笑着说道:“外面冷,天也黑了,黑灯瞎火的,李格格一个人不妥当。你小心护送着二格格回去。”
苏培盛自动忽略李氏后面站着两个嬷嬷,答应一声,就朝门外转了个身子。李氏红着眼眶,一出门被寒气一冲,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四阿哥的脸黑得快跟夜幕一样了 。
宛宜轻轻拍了拍脸颊,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有一件事情,想同爷说一声呢。”
四阿哥起身,往里屋走去。
宛宜跟着站了起来。
屋子里面早就烧了地龙,暖洋洋的,还点了熏炉,气氛非常好。只是宛宜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实在有些煞风景。
“……额娘是这么讲的,我想着这等小事总是劳烦额娘辛劳也是我的不是,就自己揽了过来。不过府里也没什么人,真要找人还是得去内务府说一声。”
“本分一些。”
宛宜问:“像宋氏这样的?”
她?四阿哥眉头皱得快打结了,良久后说道:“不过是碍于规矩没办法而已,福晋让人去知会一声就是,让他们挑老实的送一个过来。若是真老实,就找个院子住进去,若是……”说到这,他没再说下去。
“怎么,爷您也?”
“太子妃娘家适龄的姑娘不少。”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宛宜。
宛宜瞪圆了眼睛,差点气吐血了。
这是在挖自己的墙角啊?
德妃插手就算了。佟佳皇后死得早,这个婆母没机会立威风,作为四阿哥的生母,德妃管着宛宜这个儿媳妇也算是出师有名。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宛宜眼里冒了火。
若是真的被安插了太子妃娘家的人进来。到时候她这个嫡福晋怎么做?像对待李氏或是宋氏那样?根本不可能啊,只要太子妃那边知道了,找个机会关怀一下,她就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也不得说。
可捧着?让她受用着?
只要太子不倒,她这个嫡福晋的地位直接受到冲击。或许在别人和宛宜之间,太子妃会选自己,可若是真到这种情况下,宛宜肯定是那种被抛弃的无用棋子。
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看了四阿哥一眼,宛宜突然醍醐灌顶。明白了。
显然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四阿哥心里是不愿意的,而且已经婉拒过了。若是有两个选择放在面前,同样有敝处,当然是取其轻。
宛宜自认多一个背后没什么人的小妾。她还是能应付地来的,至少不用想那么多。
既是如此,两个人当下早早歇下,期间自认不缺乏翻云覆雨,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宛宜轻轻按了按小腹。
背后的人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宛宜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才传来滴滴的答应声。之后再无动静。
翌日,早早起来。
四阿哥还在府中。
两个人用过早膳,就坐在正院的堂屋,四爷府里的下人们分批轮流上前请安。四阿哥基本就喝着茶没说话,宛宜偶尔说上几句话,就示意杏云、梅雪分了赏钱。分到每个人的头上。赏钱不算多,但总共合起来,也大概是四阿哥和宛宜两个人一个月的俸禄花出去了,少说也是有两百两的银子了)
幸好逢年过节的次数不算多,勉强还应付来。
等明年四阿哥跟着去战场。府里的开销就可以节省一半。想到这,宛宜觉得即使府里再多一个女人,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反正迟早要有的,与其他人相比,四阿哥已经算是不错了。
虽说理她的目标还差着老远的距离,但也不敢动作太大,一点点来地影响对方能收到效果就好。其实昨晚的事情,她还真担心四阿哥会答应。
毕竟这个男人说不定为了取信太子,不介意让人塞个女人进来呢。
幸好没有。
宛宜心情好,脸上的笑容也大了一些,等只剩下正院里的下人后,眯着眼睛手一挥,又把赏钱翻了一番。
这边分完赏钱,四阿哥就要先去宫里。
在家宴之前,还有一场国宴,也算是为明年的亲征康熙请臣子们坐一坐,顺便给到时候要监国的太子压压阵。
这一年是情况特殊,否则就是家宴也没有他们成了亲的子女过去的道理的,又不是过大寿。
宛宜在四爷府呆了一会儿,换了身蓝色暗花缎大镶边的琵琶襟的坎肩,看着少了几分喜气,但甚在端庄大气。
大年三十的京城,寒风不减。
奶嬷嬷把二格格报过来的时候,是用披风包着襁褓过来的。虽说的确挡了风,但是这披风是大人的,给个小孩包着太大不合适,抱在手里就是一叠的布裹了一个婴儿。
“你去找找,我记得有一件小斗篷,是没有毛的。”上一次大阿哥家里的二格格过生辰,大福晋派人送了请帖过来。这孩子还太小,金阿玉的送的人太多,但是带的次数估计没几次,索性就准备了两份,又想着大福晋有四个女儿,索性让人去问了各自的身量,拿回来做了这小斗篷出来,斗篷是白色的,大大小小做了五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