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脸上故意一惊:“柳姐姐这是什么话?程家姑娘怎么了?我跟程家也算相识一场,程三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温柔善良人又机灵,怎么会……莫非是令儿……”
柳夫人恨不得摔了手中杯子,质问道:“什么温柔善良?我看那女子是机灵得过了头了!宋夫人你当初是怎么给我们家说的?说她程家贫穷无依,说她自小惯会照顾人,嫁过来必定能将我令儿给伺候好!现在呢?她那等女子,在家不仅诱着令儿,让他掏空败坏了身子,如今还唆使令儿来敷衍搪塞我!把他身子的状况都想瞒着我!”
柳夫人为人从来端庄持重,如今在别人家里一开口就破口发泄质问出来,还是头一回,她说着不禁又气又郁,一张脸憋得通红。
宋夫人问:“程三姑娘到底怎么了?你家令儿身子又不好了?”
柳夫人道:“宋夫人,我今日特意找过来,你当初保了媒如今就别想置身事外!除了家里的事,我倒是还听说一件事,看你认是不认?”
宋夫人心里冷笑着,看着这柳夫人的笑话,柳家大少爷柳令的身体她一早知道,是亲近不得女子的阳虚之症,程妙萱敢勾引自己儿子嘉树,想必嫁给柳家也是个不会安分的。
她表面上仍维持着疑惑的表情,问道:“到底什么事要我认?”
柳夫人强压怒意说:“程三姑娘是不是和你家嘉树有过一段?我前几日刚得消息,说她曾在你们村子里上巳会上亲口承认,说早和嘉树定下婚事了?是不是?”
“好个宋夫人呐!你们家少爷不要的女子,你便说媒说给我家!我家令儿是被你给害了!亏他小时候还曾那样乖巧围着你喊你姨姨啊,宋夫人你真是没良……”
宋夫人一听这话就变了脸,冷声道:“那个小贱人啥时候和我嘉树有过一段?柳姐姐你可别乱说。当时也就是她主动要缠着我家嘉树,被我踢开教训了一顿罢了,还想攀上我家嘉树,门儿都没有!这谣言是从谁口里传出来的?我非拔了他的舌头!还有,我当时也就好心给你家令儿牵个线,毕竟你家少爷这么大了,身子又病怏怏的,哪家姑娘愿意嫁过去?你求到我头上来,我也就只好顺水推舟而已,哪是什么保媒?柳姐姐你可别搞错了,保媒的是你从县上请来的媒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夫人听完她一番开脱干系,脸色都气白了,杯子从手中“砰”地落到了桌上:“宋夫人,我们数十年的交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柳姐姐!你怎么能乱说诬赖我?我也是令儿的姨姨,谁又能想到程三姑娘嫁过去了还是不知道改个性子?我是看错了人了!不过,这也并非全怨她吧,主要的还是你家令儿那副样子,哪个姑娘能受得了自家男人身子不行?哼,我看柳姐姐你还是多多包容一下吧,毕竟令儿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