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没张开的脸蛋上白嫩软弹,双眼圆圆如豆,糯糯发出一声轻软哼声,头顶上胎发又黑又密,嫩脸蛋鼓鼓的,粉嫩嘴边突然冒出几个泡泡来。
她是躺了多久?孩子都长得能睁眼瞧她了。
程幼素探身费力盯着襁褓里的婴孩,双眼一下舍不得移开。
是自己的孩子……
柴南石推门进来时,望见的就是女子半坐在衾被里够着襁褓触碰孩儿的情景。
床榻纱帘后,她长发如瀑,静静垂在单薄肩后,脸色还憔悴苍白,可隐隐颊上透着一些红晕,嘴角微微掀起,抑制不住的开心喜悦。
他眼角竟是一跳,快步上前去边问:“……饿不饿?”
他第一个念头闪现,便是她昏睡这些天都是靠着汤药进补,什么也没吃下去过,这下醒了就得好好吃饭了。
程幼素愣愣望着他,见着他伸过来的大手,下意识便伸过去紧紧拉住。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这一场病后,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
小手温度冰冰凉凉,可握在柴南石手中又有了生机,他高身而立,半扶住她半边后背,另一只手搭在背上轻轻抚慰。
两人各自心事辗转,她头脑昏沉又兴奋,一片空白,情不自禁要靠近去抱着他。
“孩子……还好?”埋头在男人胸怀里细声问。
“很好,每日都抱他来陪着娘亲。”男人声音低沉而熟悉,让她干干的眼睛一瞬间湿润想落泪。
“我要仔细看看他是不是长得像你。”她重新探身要去望襁褓,柴南石直接将孩子抱过来,放在她身前,程幼素小心翼翼怀抱着,心中起伏越来越大,眼泪不禁簌簌往下掉。
平时爱闹腾爱出声的婴孩出奇地很乖,软胖手指张开在外面,瞪着大眼睛瞧着娘亲。
程幼素将手指递给他,那只白嫩小手便牢牢握住,热热的软软的,让她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这样一家三口真正在一起,自孩子出生以来还是头一回。
柴南石所有都顾不上了,站在床榻前半扶拥着她,她怀里抱着孩子不愿放手。
站在门边等消息的大姐往里头瞧一眼,眼角泛红,悄悄走开到一旁抹了眼泪,嘴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想起什么来,连忙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对着天上拜了几拜。
连续休养了几天,程幼素被允许下床走动了,连府里下人们都松快不少,只觉得气氛没再那样压抑。
她像是恢复得很快,夜里的时候还对柴南石小声抱怨道:“再躺床上些时,都要躺出痦子疙瘩出来了。”
她听大夫说自己是体质问题,生了孩子损耗元气太大,才出了个这样体虚的病。
体虚这个词对比较好动的她来说算是有些可怕的,于是从醒来后就乖乖听话,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几时休息就几时休息。
每天陪孩子的时间她还嫌不够,可到了晚上柴南石就让大姐来把孩子抱走睡,说怕夜里起来吃奶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