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月的准备,第一期的女子专用护肤类香品正式上市了。
遵循范庭梧的建议,他们还去制陶坊专门定制了一系列的精美陶器来装这些香品,并根据花纹,器皿的不同,组合成一整套。
一切准备就绪,范庭梧提议用叶子写上售卖的时间和地点,派人专门送去各豪门大院,邀请他们的深闺娘子们前来一品。
薰然对范庭梧所表现出的做生意能力感到惊叹。
特别是范庭梧提出用金色的叶子用以派送,而用普通的叶子在各坊沿街发放,以此区分购买等级。
绿色的叶子能打九折,而金色的能打八折,以此激发人们的购买欲。
薰然一直都在内院呆着,虽然研香有天赋,但对做生意的事却是一窍不通,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做生意还要这等头脑和手段。
想到前世叶家的大败,恐怕也是和理念有关。
叶家人清高气傲,自觉得只要香好,顾客自会寻香上门。
可是却忘了,那些能寻香上门的毕竟是少数,能够出得起高价买奇香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所以当范庭梧前世用这等铺天盖地的手段大规模地冲击市场时,已没了皇室作为后盾的叶家只能坐以待毙,最终一败涂地。
薰然一面感叹,一面照做,命人去丝帛坊定制了大量的丝帛叶子,之所以用叶子的造型,也是因为叶家的缘故。
这就算是叶家的标识吧。
当一切准备就绪,薰然的这一举动却引来了叶家人的质疑。
首先提出这一疑问的是叶归心。
“阿宛,虽然香坊里的事由你全权负责,但是三叔听外头议论纷纷。说我们叶家香坊现在生意不济,已经沦落到沿街捞生意的地步了。不知是否如此?”叶归心亲自去了香坊询问此事。
薰然一边为叶归心倒上茶水,一边含笑道:“三叔莫急,先喝了水再慢慢说。”
“我能不急吗?虽然三叔我不济,既不会制香也不会做生意,可是也知道我们叶家香坊端得是皇家的名声,我们香坊何曾如此低三下四地去市井街坊捞过生意。你这样做。不是昭告世人,我们叶家香坊不行了吗?”叶归心自从接手了叶府,慢慢地也收敛了心神。一心扑在府务上。
虽然外面谣言四起,但是他却能抵住压力,渐渐地将府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大伙儿议论也就少了。
他也知道与他同样顶着压力的薰然不容易,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从未干涉过薰然做什么。他相信薰然一定能够将香坊打理好。
所以,即便听说薰然将与范庭梧合作,他也没有说什么,总觉得薰然能够把握住分寸。
可是。今日,听闻薰然竟然将坊内的杂工、香仆都遣散出去送什么叶子优惠券,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阿宛。你还小,你不知道。我们叶家……”叶归心见薰然无动于衷,不由又气又急,推了一把茶碗,急匆匆地又要劝说,却被薰然打断了。
“三叔,你莫着急,此事我自有分寸。”薰然笑容满面,与叶归心的火急火燎成了鲜明对比。
“阿宛,不是我要着急,你不知道外头那些人都说了啥。加上二哥派人在外头添油加醋的一番造谣,我们这正宗的叶家香坊都快成了旁人眼里的分号了。”
叶归心说着,重重地拍了几案一下,茶碗发出一声碰撞声,茶水随着震动微微晃动。
“三叔,我说了,别着急。”薰然起身,走到叶归心跟前道:“三叔,你听我说,这样做虽然在短期内会对叶家的声誉有影响,但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市场对于我们有多重要。”
“阿宛,我们香坊历来就不是靠那些市井小买卖赚钱的。”叶归心道。
“我知道,可是,三叔,现在的形势不一样。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你怎么知道接下去我们叶家在宫里头的生意能够经久不衰呢?你可知道二叔已经投靠了岑贵妃,接下去,就待岑贵妃复宠,二叔将会对我们香坊给予致命的一击。若是香坊没了皇室作为依靠,偌大的家业该以何为生?我们叶家该如何支撑?”薰然晓之以理。
“你说二哥投靠了岑贵妃?”叶归心以前一心在山水,对于局势的认识还不如薰然。
薰然点点头道:“正是,这也是我和范郎君合作的原因。我们虽然一直与宫中合作,但是,现在因为父亲离世,很多事已是没个准数。那些皇族贵胄不过与我们是萍水之交,在各种利益面前,难保就不生变数,我们若不及早筹谋,一旦二叔来个釜底抽薪,我们叶家才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叶归心听着,慢慢变了脸色。
“难道二哥他不是叶家人吗?为何要……”叶归心还是纯善了些。
薰然冷笑道:“我们都是叶家人,可是却保不住每个人都有一颗维护叶家的心。”
叶归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半晌才说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我本也擅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薰然瞧着叶归心的样子,心中难过,他这个三叔更适合纵情于山水间,尔虞我诈不适合他。
“三叔,三婶她如何了?”薰然这段日子日日在香坊,鲜有回去,因而极少过问内宅之事。
叶归心苦笑:“她还是先关在佛堂的好,她若出来了,我们都怕不得安宁。”
“那三婶娘家那边可愿意?”薰然听说乔家人来闹过。
叶归心听她提及乔家,不禁怒火中烧,气冲冲说道:“他们乔家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