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尧说着要在侯府内待几天,程祈宁就觉得有些奇怪,从一开始唐尧搭救他们家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奇怪,现在他又要在侯府住上些时日……

程祈宁猜他这个人猜得脑壳有点疼,手不自觉地又搭到了脑袋上。

春秀见自家姑娘细眉微蹙,又想起当初是因着唐尧自个儿才被赶下了姑娘的马车,一连两日没能时刻陪着姑娘,瞄了眼唐尧,上前提醒道:“姑娘,该到夫人那儿去了,时辰不早了。”

程祈宁颔首:“那我们现在便过去,先同世子道别了。”说完便要走开。

“等等,我也要到夫人那里去。”唐尧伸出去想揉她脑袋的手又默默放了下去,着急地抬脚跟上。

……

唐尧跟在程祈宁的身后,因着身高差,视线正好放在程祈宁的小脑袋上。

方才想揉没揉到,是以现在有些念念不忘。

不过他倒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目光。

程祈宁今个儿戴着的是云脚珍珠卷须簪,簪子用由小到大的珍珠连缀成云弧,点缀在鬓发上,犹如浮云横出半山腰,衬得程祈宁的脸又小又精致。

唐尧盯了半晌,手伸到了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支簪子。

这只凤栖花头的金簪,还是最开始程祈宁想开始误以为他是土匪,想要刺进他肚子的那一支。

唐尧又抬眼看着程祈宁头上的云脚珍珠卷须簪,他抿了抿唇,觉得这簪子拿在他的大手里,远不及带在程祈宁的头上好看。

他想用这个簪子帮她绾发……

另一边祝芊月一直在等,等到了她身边的小丫鬟都有些不耐烦了,踮着脚往程祈宁院落的方向张望:“姑娘,这二姑娘怎么还未出来?可需要奴婢过去问问?”

祝芊月眼底也满是不耐烦:“去吧。”

很快那小丫鬟回来,回话道:“二姑娘已经出门了,奴婢想了想,咱该是来晚了些,这是与她错过了。”

祝芊月有些吃惊,错过了,这是说在她来之前,程祈宁就已经走了?

她沉下脸,有些气愤,狠狠地踩了两下地。

……

唐尧跟在程祈宁的身后,到了赵氏的兰香居,还没进到赵氏的院子里头,便遇见了同样来给赵氏请安的程祈元与程祈君。

程祈元远远便看见了跟在自己妹妹身后的唐尧,先一皱眉,之后清俊的脸上立刻爬上怒色。

程祈君倒是晓得昨日唐尧过来借宿的事情,笑着上前对唐尧说道:“唐兄昨日在府上睡得可还安稳?”

程祈君性子稳重,说话间颇有当家做主的架势。

唐尧淡笑:“自是一夜好眠,多谢。”

说到好眠,唐尧忽然想起混在程家车队里时,打听到的程祈宁梦魇一事,歪头看向了身侧的小人儿,却忽然窥见了她腰间挂着的那个金鱼香囊。

唐尧愣了愣,转瞬莞尔,眉间是化不开的温柔。

程祈元看着唐尧在自己妹妹身边便觉得恼火,现在瞧见了唐尧这番神色,倒是先一愣,很快心里又不好受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将自己的身子挤到了程祈宁与唐尧中间。

他拉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这才升起笑意,斜斜睨了唐尧一眼。

唐尧如他所愿阴了脸。

进了屋,程祈宁兄妹三人依次对赵氏与程子颐问安,唐尧脸色不豫地跟在程祈宁后面向赵氏与程子颐行了礼,行礼的时候倒是立刻换了张脸,态度恭敬。

赵氏笑着应了他们的问安,又招了招手让程祈宁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她瞧着自己女儿红润润的面颊,像是个花骨朵一样娇嫩动人,温柔笑着问她:“念念昨夜做梦了吗?睡得可还安稳?”

迎上母亲略含担忧的温柔目光,程祈宁回道:“娘亲,昨夜念念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她很是宝贝地解下了腰间的香囊:“念念谢过娘亲送来的香囊,真的很有用。”

又献宝一样将香囊送至赵氏的鼻尖:“娘亲你闻闻,这个香囊好香,念念很是喜欢。娘亲,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这个香囊?”

这香囊上的图案有些意思,莫不是娘亲画上去笑话她的?她打小嗜甜,长大些听着赵氏教导她道吃甜的容易发胖,勉强管束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有时候到了街市上瞧见了好玩好吃的玩意儿,便走不动路了。

赵氏点了点程祈宁的小鼻尖,笑语道:“念念啊,谢错人了,这香囊可不是娘亲弄来了,你要谢,不能谢娘亲,得谢世子。”

程祈宁微微怔了怔,这是唐尧给送来的香囊?

那……他是何时知道的她会在雨夜做噩梦的事情?

她忽然又想起了梦里戴着黑色麒麟玉的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程祈宁垂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摆弄了两下香囊的红穗子:“多谢世子。”

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糯,语气缓缓轻柔得好像是一场梦,唐尧不太自然地抬手碰了两下自己的耳垂,回应道:“不必客气。”

想到什么,他笑着说道:“不过……这香囊一个能用三个月左右,等到香气变得淡了,念念记得来找我要新的。”

程祈元回头看了一眼唐尧,瞧见了唐尧在笑,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遂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唐尧的视线:“不必让念念同世子要,这香囊不是在华鹊药馆买的吗?等到三个月之后,我自个儿再到华鹊药馆买几个便是,不必麻烦世子!”

赵氏觉得自己儿子说的有道理,总这样麻烦唐尧她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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