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讲述被二人的到来打断,耶律邯向楚若烟望去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招呼,目光向耶律心一扫,眉峰不自觉的微拢,又接着道:“当日得知那幅画所绘,我只道是钱家藏宝之处,哪里知道,竟然与那一案有关!”
那幅画,不是钱家藏宝之处?
楚若烟没有听到前边所述,好奇问道:“便是钱贵人临去托我的那幅画吗?竟然不是藏宝之处?与什么案子有关?”
耶律邯向耶律辰一望,见他轻轻点头,便一字字道:“当年,盖皇后和清河王府一案!”
是那惊天一案?
楚若烟一惊,失声道:“当真与三邑族有关?”
耶律邯点头,冷然道:“三邑族包藏祸心,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已苦心经营,想来父皇登基时,他们羽翼未丰,所以不曾动手,随后,许是盖皇后察觉什么,才率兵平灭,哪知道却招来杀身之祸!”
“你是说,先皇后是为三邑族人所害?”耶律亭皱眉。
耶律邯与他明争暗斗两年,自己落到这一步,也是他在大殿上落井下石,心中对他憎恨,此刻听他问话,轻哼一声,冷笑道:“纵是为三邑族所害,也未必与元皇后无关!”
“你说什么?”耶律亭呼的一下站起,咬牙道,“四哥,你莫要红口白牙,肆意挑唆!”
耶律邯毫不退缩,轻哼道:“若不然,为何盖皇后薨逝,登临凤位的是元皇后,而非旁人?”
耶律亭大声道:“父皇登基之前,我母后本就是父皇的侧妃,盖皇后薨逝,立我母后为后,有何不可?”
耶律邯悠然道:“侧妃又非一人,纵盖皇后薨逝,也未必非元皇后不可!”
不错,身为皇子,除太子之外有四名侧妃之外,旁人都有两名侧妃,而耶律隆毅所立的两名侧妃,一个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元氏,另一个,是西席梁太师之女梁氏,二皇子耶律修之母!
以二人出身,不相上下,当时的妃位,也是相当,可是依皇子的长幼之序,耶律修要年长耶律亭两岁,母以子贵,梁妃正位的可能还要大些!
耶律亭被他用话一堵,一时说不出话来,气结片刻,才咬牙道:“父皇立谁,自有父皇的考量,横竖不会立一个商贾之女!”
“你说什么?”耶律邯听他辱及亡母,也呼的一下站起,浓眉倒立,向他恨恨瞪视。
众人见这二人一见面就箭拔弩张,都不禁头疼。耶律辰向二人各望一眼,淡淡问道:“然后呢?”
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并不大声喝阻,却自成威势,顿时令二人住口。耶律邯向耶律亭再瞪去一眼,“哼”的一声坐下,才又说道,“我记得,当初母亲给我瞧那幅画时说过,那山峰半山,有一处极大的洞穴,至于里边藏着什么,却不得而知。”
楚若烟奇道:“怎么钱贵人也不知道吗?”
耶律邯点头道:“那幅画,是当年母亲进宫时,外祖交付,千叮万嘱,不到性命攸关,不可出示于人!”
到了性命攸关,她却无力自保,只能想尽法子,将那图送到自己儿子手上!
楚若烟心中暗叹。
虽说自己没有来得及将图交给耶律邯,可是临别那一番话,想来耶律邯已猜到就是那幅图画。
听到这里,耶律心忍不住问道:“四哥,你可找到那洞穴?”
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众皇子中,耶律邯与她最为亲厚。可是,自从耶律辰回京,朝堂、后宫暗流涌动,他和耶律亭更是水火不容,就连她也渐渐疏远。
此刻听到她问,耶律邯微微一默,见众人的目光都凝在自己身上,只得点头道:“自是找到了!”
“里边是什么?”楚若烟追问。
耶律邯向她望去一眼,转头对上耶律辰的目光,一字字道:“一座山洞,几乎将山腹挖空,里边,是满满的一山洞兵器!”
兵器?
满厅的人齐惊,饶是楚大将军楚远素来镇定,听到此话也不禁吃惊。
耶律邯点头道:“是!兵器!满满一山洞的兵器!大漠上干燥,隔这许多年头,虽说兵刃不曾生锈腐坏,却已盖上厚厚的黄沙,若非我命人去挖,断不能发现!”
旁人还在沉吟,耶律元哲已吃惊问道:“可是三邑族所遗?他们哪里来这许多兵器?要这许多兵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楚若宇脸色沉凝,向耶律辰一望,慢慢道:“或者,这才是那一案背后的真相!”
只是大漠上一个部族,却积攒下成千上万的兵器,若说没有图谋,谁又能信?
楚若麟也跟着点头,向楚远问道:“父帅,当年盖皇后统兵平灭三邑族一事,父帅可知详情?”
楚远点头道:“许多年前,朝廷便知道三邑族行事诡异,长峰洲方圆百里,商旅难行,皇上几次向先帝进言,要治三邑族之祸,先帝却屡屡听从朝臣劝阻,将此事做罢。其后先帝驾崩,皇上登基,第二年长峰洲又传毒蛇伤人,皇后才率兵将三邑族平灭。”
耶律辰问道:“可有提过兵器一事?”
楚远摇头道:“不曾!”随后微微一顿,叹道,“那时也是微臣劳心家事,此事也只听闻,所知并不详细。”
皇帝登基第二年,也就是楚大小姐出世第二年,将军夫人舒氏正缠绵病榻。
楚氏兄弟尽皆默然。
耶律辰点头,低声道:“若当真只是一个小族,因驯蛇伤人,又何劳母后出兵?难不成,那时父皇和母后已察觉三邑族包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