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周辽一言,这边几人齐惊。楚若烟抢先问道:“怎么三殿下会劫持六殿下,发生何事?”
她被耶律邯劫持离京时,正是六皇子耶律真为季氏移灵,三皇子耶律郯带人出城,耶律元迅得到消息也赶出城去,随后再不知道发生何事。
怎么时隔半年,耶律郯竟会将耶律真劫来漠上?
见过耶律邯和耶律亭,再看到她,周辽已不觉奇怪,回道:“年节时,查出沈妃与……与……”话说半句,向耶律邯望去一眼,微一迟疑,才接着道,“查出沈妃与叛党有所勾结,皇上便命彻查,随后便查到三殿下身上。三殿下被废去王位,交给大理寺审讯,要问出同党。哪知道一个月前,三殿下突然逃狱,还将六殿下劫持,逃来漠上,臣等奉命追查,直到三日前才查到行踪,追来这洲上。”
耶律郯也被废去了王位?
到此刻,苍辽朝廷九位皇子,已有三人被废去王位,四皇子耶律邯、六皇子耶律真虽说王位未废,却已失势。
如果,这一切都是幕后之人的手笔……楚若烟闻言,不禁暗暗心惊。
耶律亭错愕,向耶律邯一望,皱眉道:“他逃走,或是怕与四哥同一结果,可是又劫走六哥做什么?岂不是引人追拿?”
他入罪,还不是他在大殿上落井下石?
耶律邯脸色微沉,却不说话。
周辽道:“查到沈氏身上,便是六殿下之功!”
耶律亭听他称耶律郯之母为“沈氏”,而非“沈妃”,不由挑眉道:“沈妃如何了?”
周辽躬身道:“三殿下被擒当日,沈氏已悬梁自缢,皇上震怒,废去封号,沈氏一族尽受诛连,为官者全数罢官,斥令回乡,不曾为官者也受重斥!”
嫔妃自裁可是大罪!
众人闻言,都是暗吸一口凉气。
耶律辰却眸色微深,向周辽细细一望,这才极目向那绿洲望去,问道:“可是三皇兄携有兵马?”
三皇子耶律郯掌管刑部,朝中或有势力,可是军中怕没有什么亲信。
周辽点头道:“回钰王殿下,是铁骑营的人,臣实在不是对手,还请钰王殿下相助!”
铁骑营?
楚若烟本来在凝眉思索沈妃之事,听到“铁骑营”三字,立时将心思抽了回来,吃惊道:“怎么会是铁骑营的人?”
铁骑营可是苍辽兵马精锐中的精锐,莫说本就是极强的一支劲旅,就是楚若麟拜将进入铁骑营,越发强练兵马,铁骑营更是锐不可挡。
可是如今,怎么护送耶律郯出逃的,竟然是铁骑营的人?
周辽自知楚大小姐吃惊什么,摇头道:“直到铁骑营的人护送三殿下逃走,兵部严查,才得知,铁骑营校尉张柏,竟与沈家有旧!”
张柏?
他可是楚若麟在铁骑营中的亲信,当初大漠中寻找楚若烟三人,随后跟去阳谷关的,他就是其中一名,怎么会与沈家有什么牵扯?
楚若烟还不曾想出眉目,却听耶律心低声道:“张?姓张?”
当日大漠风暴,她不曾在场,于张柏虽知此人,也不过是阳谷关上听过名号罢了,此刻听到他的名字,楚若烟想的是当日苍梧古城中那个耿直汉子,她却第一个留意到姓氏。
“什么?”楚若烟不解反问。
张柏,可不就姓张?
话出口,突然脑子一醒,失声道:“是啊,姓张!”
难道,是张家的人?
耶律辰眸色顿沉,向后招手道:“元哲,你率一千兵马上洲!”
“是,王爷!”耶律元哲领命,呼喝一声,正要率领本队兵马驰了出去。
周辽忙道:“钰王殿下,且慢!”
“怎么?”耶律辰扬眉。
周辽斟酌一下,试探道:“钰王殿下,或者殿下前去可以相劝三殿下止息刀兵。”
“嗯!”耶律辰点头,目光望向绿洲的方向,似是与他说话,又似自语,喃喃道,“是啊,骨肉相残,终究不是好事!”
“对对!”周辽连忙点头,又向楚若烟道,“楚大小姐自幼出入皇宫,与几位殿下均是亲如兄妹,若是楚大小姐能够相劝,想来三殿下总会听上几句!”
这是想让她和耶律辰一起上绿洲?
楚若烟心中闪过一抹异样,脸上却没有一丝流露,反而浅笑道:“周副统领说的是,只是六殿下与我有些嫌隙,他的事,我又做什么去管?”
方才江一辛言道,洲上是两路相同衣着的兵马互斗,可是铁骑营的衣饰,岂能与御林军相同?此刻这周辽力劝自己和耶律辰上洲,想来极为可疑。
周辽:“……”
倒忘了这桩公案!
耶律辰却微微笑起,摇头道:“过去的事,又何必如此在意?”转头向耶律元哲吩咐道,“既如此,本王与楚大小姐先往绿洲,劝说三皇兄放手。大军前去怕有惊扰,就劳烦小皇叔便统兵在此歇息!”
耶律元哲虽说在皇室中辈份高他一辈,可是在这军中却是他的从属,如今又是军务,几时见他以“皇叔”称呼,说话还如此客气?
耶律元哲只是微微一怔,跟着领会,点头答应。
还真要带着楚大小姐上绿洲?
四皇子耶律邯心里却有些不稳,不安唤道:“九弟,你……你多带几个人,若烟不必去了罢!”
耶律辰听他语气中倒似为楚若烟担忧,向他望去一眼,摇头道:“无防!”再不应他的话,又转向周辽道,“既然御林军不敌,也不必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