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楚若烟和耶律辰二人顾自说笑,映着身后的碧草蓝天,竟似一副极美的画面。
营门一侧的贝妤等人自然瞧着赏心悦目,而瞧在刚刚出营的几人眼里,顿时刺痛了双眼。
耶律元迅本来轻的脚步顿时一凝,眸光幽深,向那二人定定注视。
虽然说,那二人并没有非常举动,只是那自然贴近的身体,少女眼中的光辉,男子满脸的温存,却令他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一捏,窒息一般的疼。
而在他的身后,元甄儿和万歆也一前一后跨出营门,将这一幕瞧在眼里,一个眼神骤冷,恨不能目光变成刀子,将楚若烟瞪出两个血窟窿。另一个微微咬唇,却眸光微闪,带着些算计。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时,只听身后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笑道“如此美景,怕也只有钰王殿下和楚大小姐如此人物才入得了画,我们竟都是些俗物”
三人闻言身,就见王亦微一身鹅黄春衫,唇含浅笑,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耶律元迅胸中那片刻的不适褪去,忍不住向树下二人再望去一眼,也不禁暗暗头。
是啊,要说今日伴驾的公子,容貌出色的故然不少,可是又有几人能比得上钰王殿下的天人之姿不论他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华贵之气。
而在众小姐之中,楚大小姐并不算美,可是那一身轻灵之气,洒落之姿,却是无人能及。
这两个人气势迥异,可是放在一起,仿佛集天地所有之灵气,又奇异的和谐。
抛开对楚大小姐的私心不说,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王亦微所言,并无一丝言过其实。
元甄儿却不以为然,轻哼一声,下巴微仰,冷笑道“王二小姐自谦倒也罢了,此话可是将这上京城瞧的无人”说完也不等她应,向耶律元迅草草一礼,顾自离去。
宫里皇后元氏与静妃王氏素来不和,元王两府表面上虽然也算和睦,可是暗地里却是各怀机心。
王亦微听元甄儿出言讥讽,也不争执,只是微微一笑。
万歆却向王亦微深望一眼,含笑道“妹妹此话被他二人听到,必然引为知己”
王亦微摇头道“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哪里就敢称钰王殿下的知己姐姐此话,可不是被人笑话”向她晗首为礼,径出营门,经过耶律元迅,脚步微停,盈盈施下一礼,并不说话,顾自而去。
几人的话,满满落在营门外明彦君等人耳中。贝妤抿唇低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琴上轻拔,悠悠道“这表姐妹二人倒是有趣”
功绩侯万雄杰的妹妹嫁丞相王士忠为妻,万歆和王亦微可是嫡亲的表姐妹。方才元甄儿出言讥讽王亦微,万歆非但不出口帮忙,反而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二人之间,也是各怀心机。
明彦君微撇一撇唇,轻声道“理她们做什么”见耶律元迅向这里走来,含笑起身见礼。
耶律元迅拱手还礼,向贝妤指下的琴一望,含笑道“方才在营里,就听到琴声极美,原来是贝县主抚琴,元迅错过,当真是可惜”
贝妤也不起身,纤手托着下巴向他仰望,侧头笑道“前几日见到楚妹妹的玉,才知道是王爷从北疆带来,怎么没有我们的王爷不将我们瞧在眼里,这会儿想听琴,就想起我们来”
明彦君掩唇笑道“什么我们我们的,这里可只有你会抚琴”
卞红欣却头道“是啊,楚姐姐有玉,怎么不见王爷赏我们几斤瞧瞧”
几斤你当是煮来吃的
耶律元迅好笑,摇头道“北疆产玉,本王闲时觅到几块,除去若烟,本也给几位备着,一直无瑕奉上,只是怕入不了几位小姐的眼。”
贝妤轻笑道“楚妹妹的眼光如此刁钻,还对那玉赞不绝口,若王爷当真有心,送我们的岂会太差只怕王爷糊弄我们”
卞红欣也连连头道“听说王爷是巴巴的送到上将军府去,如今我们说起来,才说有我们的,想来是王爷府中收着几十斤,随意取几枚出来打发我们”
明彦君掩唇笑道“王爷,京这许多日子不曾给我们,怎么这会儿问起来就有了,可见卞妹妹的话有理”
姐妹三人与耶律元迅也是自幼打闹惯了,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将耶律元迅说的难以招架,苦笑摇头道“你们几个,分明是千金小姐,怎么这几年越发学的像若烟一样,活脱的泼皮无赖”
一句话,将姐妹三人说笑。
耶律心虽说与姐妹们情笃,可是与耶律元迅却拘着辈份,并不敢随意取笑,此时掩唇笑道“元迅皇叔既知道这些丫头成日与若烟厮混,还敢招惹她们,可不是捅了马蜂窝吗”
耶律元迅笑道“是本王的错”正正身形,向姐妹几人一拱到底,含笑道,“本王知错,几位小姐口下留情”
耶律心慌忙侧身闪开,掩住唇哧哧的笑。明彦君三人却坦然受他一礼,贝妤笑道“既如此,王爷府上的玉我们不要,等王爷再北疆,也要特特为我们寻去”
耶律元迅笑道“只要贝县主等得了”
卞红欣抢道“横竖我们等着就是”
贝妤却似听出些什么,侧头问道“怎么王爷此次来,不再北疆去”
耶律元迅含笑道“去年初北疆一战之后,胥狼国已递交国书议和,再过几月,会遣使前来上京。”
怪不得他京数月,并不急着去
明彦君等人头。
耶律心神思微晃,轻声道“皇叔大胜,胥狼国就要议和,皇叔就不用再北疆。那那沉丹国如此大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