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楚若烟暗叹,却含笑摇头道“六殿下虽说对若烟照护有嘉,可是在若烟心里,也只将他当成兄长,并无其他”
一句话,拒绝的干干净净
兄长
季淑妃没想到她会直言拒绝,但觉颜面尽失,不禁微微变色,轻哼道“都说楚大小姐又看上九殿下的容貌,如今看来,竟是真的”语气里带上些淡淡的嘲讽。
楚大小姐,你也是名门之后,以貌取人,岂不是肤浅
“真的”哪知道她话落,楚大小姐毫不迟疑的头,“若论容貌,我朝的几位殿下自然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久在高位,难免有些骄狂之气,只有九殿下,不止容貌胜过旁人许多,且举止从容有度,温和有礼”
季淑妃没料到她不但直认,还直言夸赞,心中越发闷堵,轻哼道“纵是如此,又能如何楚大小姐出身将门,这婚姻大事,还要为楚氏一族考量。钰王殿下虽好,可是他的生母出身清河王府。盖家,那可是以谋逆之罪论处如今钰王纵得皇上一时重用,又焉知对他没有防备”
楚若烟听她借着盖家抵毁耶律辰,心中略有不满,不应她的话,而是头向她深深一凝,浅笑道“娘娘此话,可是皇上亲口所说”
如果不是,那可是妄测圣意
季淑妃被她一,暗吃一惊,连忙道“皇上纵然不说,也是人之常情”
楚若烟“嗯”的一声,再不多说,转头向远处望去,喃喃道“这里风光虽好,可是不瞧过旁处的风光,又如何去比较就如那株大树,挺拔苍翠,独立原上,虽不比林子里的树木能遮出大片的阴凉,可若是鸟儿在树上筑巢,也未必就不能避得了风雨”侧头向季淑妃笑道,“娘娘以为呢”
她这是说九殿下耶律辰,还是六皇子耶律真
季淑妃愕然不知所答。
楚若烟也并不等她答,放眼望去,但见几骑骏马在前方疾驰而过,失声喊道“是明姐姐几人”一时再不耐和这妇人绕圈子,头笑道,“娘娘不惯策马飞驰,还请慢慢观赏原上风光,若烟去和明姐姐她们赛一程就”说完,也不等她应,一催跨下马,向之前几骑马追去。
季淑妃“喂”的一声要将她唤住,等她出声,楚大小姐一人一骑,已驰出去老远,但见她立身马上,手中马鞭挥舞,扬声呼唤明彦君等人的名字,传来一阵意的笑声。
季淑妃将出口的话又再吞了去,微微皱眉,低声道“哪里像个大家小姐,分明是个疯丫头”
心里暗暗叹息,本想着自己的儿子既然惦记楚大小姐,而楚家那一门虎将和五十万兵权也着急诱人。可是再看楚大小姐这德性,当真娶去,岂能做得了一家主母要不然,诺大的燕王府,又让何人去管
还有
想到日后的大位之争,一颗心加不稳,再看看前边骑在马上还欢跃不止的人影,又暗暗摇头。
做不好当家主母也倒罢了,横竖还有管家和各级下人。可是,若是日后耶律真登基,这样的皇后,岂不是让人笑话
之前二人说话,服侍的宫女太监并一队御林军都远远跟在身后,此刻见楚若烟独自驰去,掌事太监顾元忙催马赶上,躬身问道“娘娘,可是要去”
“去”季淑妃轻哼一声,目光终于从已经驰远的楚若烟身上收来,摇头道,“既出来了,又急着去做什么”
皇帝狩猎,要到日落时分才,重要的是,满营的夫人小姐见自己拉着楚大小姐说话,如今被楚大小姐丢下,这样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顾元闻言躬身低应,又道“娘娘,这原上的日头,也只有早起舒服一些,娘娘既不去,我们找近处的林子歇歇”
季淑妃“嗯”的一声,再向远望去,但见楚大小姐一人一骑,已经与另几骑马汇合,只得头,又忍不住皱眉道“你可记着,晚些六殿下狩猎来,你唤他到我们营里来”
顾元躬身领命,跟着她调转马头,向近处的一片林子驰去。
刚刚驰到林子边上,只见另一方也是一队人马驰来,离到近处,却见是静妃带着妹妹王亦微与另一位小姐策马驰来。
季淑妃勒马停住,展出一个温和笑容赞道“静妃妹妹终究年少,这马上驰骋,英姿不弱于那些将门的小姐”
静妃见到是她,将马勒住,含笑见礼“妹妹一时兴起,教淑妃姐姐笑话”
季淑妃头,越过她望向王亦微,含笑道“王二小姐有日子不见,可是不曾进宫”
王亦微浅浅含笑,虽在马上,仍然俯身施礼,含笑应道“前几个月,家母有恙,亦微侍疾,并不曾进宫,有劳淑妃娘娘动问”
季淑妃见她举止有礼,应答有度,不禁心头微动,含笑道“王二小姐当真是孝顺,相爷夫人之福只是不知身子可好此次不见夫人伴驾。”
王亦微含笑道“不过是小疾,已无大碍,只是大夫说不宜太过劳累,所以才不曾来”
季淑妃头,几句话尽了礼数,已无意再问下去,目光落在随后一位身材略丰的小姐身上,含笑道“这位小姐眼生的很,不知是哪座府上的千金,端的是好相貌”
静妃忙答道“这位是京兆尹王茂林的嫡长女,与妹妹是同族姐妹。”
随着她的话,王曦莹连忙上前见礼“臣女王曦莹,见过淑妃娘娘”
哦,只是小小的京兆尹之女
季淑妃了然,对她顿时失了兴趣,摆手道“原来是王大小姐,不必多礼”又向静妃道,“妹妹可是要往林子里歇息不如一道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