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彦恩见危险已去,卞红欣无恙,唇角漾出一抹笑意,轻声道“欣儿,别哭”抬手想要替她拭泪,抬到中途一顿,整个人再
也支撑不住,顿时失去意识。
卞红欣大吃一惊,嘶声哭叫“明大哥明大哥”
此时耶律辰踉跄赶到,但见明彦恩素白的袍子早已被鲜血浸成血红,竟看不出身上有多少伤处,就连半张脸也是一片血红,心
惊之余,本能的唤道“若烟”
前次遇险,危难之际,是楚若烟用治妇人流产的药替他止血,保住一条性命,此刻看到明彦恩的样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
而是楚若烟。
楚若烟跟着他一同赶到,看到明彦恩的情形,也不禁心惊,摇头道“这黑夜里,无法寻找草药,先给他保暖,阻止失血太多,
这里离营地不远,马上送营去”一边说,一边将裙摆撕碎,扎住明彦恩身上几处大血管的位置。
惊吓之下,卞红欣早已没有了主意。明彦君赶到,看到哥哥的情形,眼泪顿时落下,却狠狠咬牙,强撑着不哭出声来,见荆明
脱下袍子递来,忙替明彦恩裹上。
虽说无药,可是耶律辰见楚若烟虽惊不乱,心中也微微一定,向阿江道“你和阿伤二人先送明世子营,仔细不要触到伤处
”
阿江阿伤应命,上前小心抬起明彦恩身子,也不敢上马,施展轻功,向大营急赶。
卞红欣哭着要跟去,被贝妤拉住,连声劝道“你跟着同去,他们还要照顾妹妹,岂不是耽搁时辰”
卞红欣虽放心不下明彦恩,却也知道她所说是实情,只好停步,忍不住哭道“是我没用是我连累明大哥”
楚若烟抓住耶律辰,皱眉道“这里留给旁人,你也营去”
耶律辰摇头,低声道“我不打紧”身游目,一眼看到盖玉啸脸色惨白,撑剑而立,不由心中一紧,哑声唤道“三哥”
刚刚向他移进两步,就见盖玉啸微微摇头,低声道“无防”话一出口,一口气泄下,身子一个趔趄,扑前摔倒。
耶律辰大惊失色,抢前要扶,却见明彦君已冲了过去,一把将盖玉啸抱住,连声问道“萧三哥,你怎么样”
盖玉啸摇头,撑住她的肩膀起身,抬头瞧一瞧耶律辰,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此刻清过人手,闻到暗夜之下,血腥味扑鼻,众人生怕再引来狼群,并不敢耽搁,以的速度启程营。
没有人料到,一场欢宴,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而当日成为整个夜宴焦的三人,竟都受伤。
这一会儿,满营都已惊起,各府公子小姐都纷纷赶了出来,见到几人都是满身鲜血,顿时一阵纷乱,七张八嘴的询问。
众人哪里有空去答楚若麟向迎出来的卿鸿飞指道“那边的营帐,速速命人清空”也不等他应,当先带路,向近的一座营
帐闯去。
虽说受伤的几人有各自的营帐,可是分散营中,此时只有先在一处安置,才免得御医来奔波。
楚若烟跟在耶律辰身后,立刻问道“御医呢”
卿鸿飞忙道“已前往孝康王府的营帐,替明世子瞧伤”
楚若烟急的连连跺脚,抱怨道“御驾出行,怎么随行只有一个御医”
消息传进御营,皇帝本已睡下,闻报大惊,急忙起身,带着庞白赶了出来,听到她的话,脸色微沉,向庞白道“还不去传”
庞白应命,转身要跑,却被钰王叫住,摇头道“明世子伤势颇重,先让御医诊治,儿臣等等”
楚若烟顿足道“这如何能等”但想到明彦恩的伤势,知道他所言是理,略想一想,向庞白道,“请公公命人取几坛御酒来,先
给几位公子的伤口消毒”
消毒
庞白吃惊道“楚大小姐,王爷中毒”
钰王可是当朝皇子,他若中毒,岂能将御医让给明彦恩
耶律辰也皱眉摇头道“本王没有中毒“
“狼牙有毒”楚若烟一句,低头细查他的伤口。
耶律辰不解,低声道“狼群又不是谁的同伙,怎么会有毒”
前次中了暗器,也没有听她说有毒,怎么被狼咬一口,反而说有毒了
他这话说的犀利,声音却轻,只有楚大小姐听到。
楚若烟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向他瞪一眼,将脸一沉道“我说有毒就有毒”
心里暗叹,若在现代,就是被家犬咬一下都要打狂犬疫苗,那可是野狼啊,谁知道会带什么病只是在这个时空,古代人并没
有这个意识,医疗技术没那么发达,连医用酒精也没有,只能用纯度较高的御酒代替,好歹消下毒
耶律辰见她坚持,倒也不再多问,向皇帝望去一眼。
皇帝皱眉道“楚丫头,不要胡闹”
楚若烟暗叹一声,指着耶律辰腿上翻开的血肉道“皇上,你瞧,这血色虽说如常,可是伤口却沾着些粘液,怕是狼嘴里不干净
的东西,若不洗掉,怕伤口会溃烂,到时再后悔怕就晚了”
皇帝凑前瞧瞧,并瞧不出什么粘液,不禁将信将疑,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心里颇为踌躇。
耶律辰见楚若烟说的煞有介事,又深知她断断不会害他,头道“父皇,若烟此言有理”
皇帝向他深望一眼,只得向庞白挥手,命他去取御酒。
楚大小姐又赶一句,“越烈越好”
庞白大声答应,已疾奔而去。
御酒冲上伤口,令疼痛加剧了几分,耶律辰盖玉啸几人都是疼的直冒冷汗,却咬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