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没有开口,七皇子耶律亭又不甘道“明郡主,你说你和萧三郎在一起,可有人证莫不是只有你二人罢”
是啊,如果明彦君做假证呢
明彦君扬眉,向他望去一眼,又头望向盖玉啸,挑唇笑道“昨夜我二人在临江楼汇齐,逛过闹市,吃过东边那家的馄饨,
随后便去了皇上赐给他的宅子,消磨到三方,那院子里留守的奴才皆可为证。”
馄饨摊子和闹市虽不好查,但是临江楼是上京第一酒楼,价钱不菲,来往的客人大多非富却贵,一查便知。而那所宅子
耶律郯轻哼道“本王听说,那宅子里的奴才,都是从钰王府过去的,又岂会不替主子说话”
如果是盖玉啸在到宅子之后,又悄悄离去,杀了范程来,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盖玉啸本来不苟言笑,听到他的话,却不禁低笑出声,淡然摇头道“安王殿下抬举,萧某不敢当”
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只是,耶律郯的猜测虽然离奇,可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厉远志向皇帝望去一眼,才又向盖玉啸问道“萧三公子,除去那宅子里的奴仆,可还有旁人能够证明,那段时间,你们在宅子
里”
盖玉啸皱眉,还不曾说话,就听明彦君道“有”
见所有的目光望来,才细细说道“接近二,街上渐渐变的冷清,我和三哥便往宅子而来,就走到东大街出口,险些被一辆马
车撞到”
“马车的主人,可知道是谁”厉远志追问。
明彦君头道“马车是相府的马车,车上坐着的是相府的二小姐王亦微,其时王大公子随在车侧”
丞相王士忠微愕,跟着头道“昨夜小女过京尹司府上饮宴,因那边府里生出些事故,确实是二方。”
若所言属实,至少证明,二时分,萧三郎和明彦君确实是在东大街上
众人头,耶律郯向王士忠行礼道“一会儿怕还要扰到王大公子和王二小姐”
王士忠头道“问案要紧,殿下不必客气”
耶律郯又再请准皇帝,即刻使人前往相府,向王宜修和王亦微查问。
等他吩咐下去,厉远志才又问道“可是范公子是三时分被发现身亡,这二到三之间,还有一个次,不知萧三公子还有
何人能做人证”
盖玉啸依然未语,明彦君挑眉道“我二人安步当车,从东大街三哥的宅子,便要半个时辰,还要什么人证”
厉远志被她问住,耶律郯却道“萧三公子的轻功,数月前大伙儿都曾亲见”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安步当车,而是施展轻功,这一个次的时间,足够赶去青楼杀人
这位安王殿下,是安心要将他入罪
盖玉啸眉目微动,抬抬眼皮,向他望去一眼,眸光微转,与耶律辰对视一眼,又再将目光移开。
楚若烟撇唇道“安王殿下当真是以己之心度人”
你鬼鬼祟祟的,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
明彦君却轻哼道“从东大街拐入陆家巷,卖糖炒栗子的陆婆子正要收摊子,我们买了她后一包栗子。出陆家巷,拐进粜米街
,铁匠辅子的林掌柜还不曾收摊子,看到三哥打招呼,说是近得了把极好的短剑,问三哥要不要,三哥瞧过,说有银子来取
离开铁匠辅子,我们绕至东黄观,东黄观的那个七岁的小道士坐在门前的阶上哭,我将剩下的半包栗子给了他”
虽然只是三件小事,看似寻常,可是当真去问,昨夜才发生的事,这几人必然不会记错。
楚若烟抿唇笑道“从东黄观再往前不远,拐过古月巷,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是萧三哥的宅子。”
明彦君微笑头“院子里,昨夜守门的是阿升,见到萧三哥进门,还打趣说,黄昏时分,古大小姐来过,说萧三哥会走桃花运
呢,不防我跟在后头,着实吓他一跳。”
古大小姐,古卓逸
楚若烟微奇,侧头道“古大小姐去萧三哥的宅子吗这个问过她,就知阿升的话是真是假”
阿升的话是真的,明彦君的话自然也是真的
厉远志听她说完,皱眉道“依明郡主所述,这一路逛下来,进萧三郎宅子时,已离三不远”
明彦君头道“我二人进门不久,就有东大街的花匠来送订好的盆栽,等将盆栽摆好,外头就已敲三的鼓,萧三哥很备
马送我府”
这么说来,萧三郎还当真没有杀人的时间
旁人心中都在盘算明彦君所说的时间和所走的路线,七皇子耶律亭心中想的,却是这一路上,这二人不知如何喁喁细语,说许
多情话,心中妒火中烧,轻哼道“明郡主和萧三公子,这一夜可当真不曾闲着”
明彦君挑唇笑道“三哥官职低微,不必上朝,彦君是个闲人,晚一些歇息,才不辜负昨夜大好的夜色”
楚若烟听的心头微动,头道“嗯,昨夜的夜色,当真是不错”眸光在钰王殿下身上溜溜一转,却落到二皇子耶律修身上,
含笑问道,“锦王殿下以为呢”
耶律修瞬间极为尴尬,忙轻咳一声掩饰,摇头道“昨夜饮些酒,本王倒不曾留意。”说到这里,向楚若烟连使眼色,悄悄比个
手势求饶。
说好今日一早将她索要的玉马送去,只是早朝就说到这桩命案,到此刻还没抽出身来。
楚若烟见他避而不答,倒也不追逼,抿唇一笑了之。
虽说明彦君讲述清晰,盖玉啸的行踪已绝无可疑,可是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