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伴着楚若烟三人一同出宫,先送明贝二人上车离去,这才转向楚若烟,柔声道“耽搁这半日功夫,兵部还有许多事
处置,怕今日不能陪你”
楚若烟满心不舍,直赖到他怀里,不满道“兵部还有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员外郎和那许多官员,许多杂事,你交给旁人就是
,哪里有事事王爷亲力亲为的道理”
耶律辰微笑道“杂事自然不必我去做,可是有些事,怕他们不敢擅自处置”
楚若烟见他笑的别有意味,微一凝思,“啊”的一声道,“你要如何处置她”
之前给万歆论罪,是命她前往兵部领罚,家思过。
这家思过,自然是无限期的在府中禁足,总要等到此事风头过去,皇帝忘记,才能再慢慢在人前露脸。
可是这兵部领罚,可没有说怎么个罚法。而兵部除去耶律辰之外,大的兵部尚书,也不过当朝二品,如何敢处置功绩侯府的
千金皇帝此言,自然是将这惩罚之权交在耶律辰的手里。
这些道理,说来话来,楚若烟却只是转念间已经明白,不禁眯了眯眸子,直望到他眸底深处来。
这个妖孽,敢手下留情,断断不会饶他
“这要问你”耶律辰浅笑,凑到她耳边道,“你七绕八绕,将和本王的事绕开,只引着父皇问她擅闯兵营之罪,是想将她如何
”
想到之前的事,楚若烟一时没有忍住,“噗”的笑出声来,却跟着将面容一端,“哼”的一声道,“那要看九哥舍不舍得”
这丫头好大醋意
耶律辰伸指在她额头上一弹,含笑问道“若本王舍得呢”
楚若烟眨眼道“违反军纪,不知该当何罪”
“重则逐出军营,轻则杖责”耶律辰答,微顿一顿,又笑又皱眉道,“你不是想让本王趁机将她杖毙吧”
“九哥舍不得”楚若烟扬眉。
“单以擅闯军营而论,罪不至死”耶律辰摇头。
万歆擅闯军营,为的是设计他耶律辰。可是她终究是世家千金,若是将她杖毙,也不知道要牵出多少事来
重要的是,只这一错将她杖毙,日后有敌国探子刺探军情,又要如何处置
楚若烟虽知道他言之有理,还是轻哼一声,撇唇道“那九哥就假公济私,放了呗”
“丫头”耶律辰咬牙,反手将她勾进怀里,低声道,“你就如此信不过九哥”
这张脸”楚若烟答。
这张脸,太妖孽,太招祸
听她这个时候直言夸赞,耶律辰一怔,不禁浅浅笑起,轻叹摇头道“丫头,本王当真拿你没法子”俯首在她眉间一吻,柔声
道,“你且府,晚些本王去看你”
“好”楚若烟应,退出他的怀抱要走,又头道,“那万大小姐,九哥做做样子就是,倒不必结怨”说完顾自上车,吩咐车夫
径直府。
楚大小姐突然这么大方,钰王殿下有一些错愕,眼瞧着她的马车走远,还是没能想明白。
阿传见楚大小姐的马车早已消失了踪影,这才凑到自家主子身边,低声道“爷,楚大小姐这话,怕是出自真心”
“什么”耶律辰不解反问。
阿传轻笑,将楚若烟进宫前的吩咐转述一,摇头叹道“如今万歆勾诱王爷,闹到御前的事,早已传遍整个上京,就算王爷不
动她一指,怕她日后也再难见人”
是啊,众口烁金,积毁销骨
纵然万歆事实上没有**,经这么一传,怕已染上一世的污名,偏自己又不肯迎娶,如此一来,她再也休想在名媛圈子立足。
难怪丫头说做做样子就好,还道她突然转了性子,原来,早已经伏下这一笔,既不令他太过得罪功绩侯府,又不轻易放过万歆
耶律辰好笑之余,也不得不赞服,立刻上马道“走罢,去兵部”调转马头,向御街驰去。
从楚若烟进宫,到她几人一同出宫,也就短短几个时辰。而就是这几个时辰,整个上京早已流言四起,将万歆如何如何混入兵
营,如何如何勾诱钰王,又如何如何被钰王严拒,当真是传的有声有色,每一个讲述的人都似亲眼看到一样,不止各大世家旺
族的后宅争相纷议,就连街头巷尾,茶肆酒坊,也成了好的谈资。
耶律辰对万歆并未重罚,只是命人抽五鞭以儆效优,还暗自吩咐施刑之人手下留情,只伤些许皮肉,不动筋骨。
万雄杰料想他不愿与功绩侯府结怨,暗松一口气。哪知道一路带着女儿府,但觉沿路气氛怪异,沿途百姓个个向这里瞩目,
低声窃议。而路遇两府同僚,行礼之余,看到万歆的轿子,也是神色古怪。
万雄杰心里暗奇,命人去一打听,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偏偏又想不出是谁将这话传出来,只能将怒气尽数撒在万歆身上,
将她禁入后园,再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大小姐,此时早已哼着小曲,穿桥过廊,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九哥说,等忙完了来看她
若是天晚,府门一关,不知道他是会翻墙呢还是会翻墙呢还是会翻墙呢
那个妖孽,若是翻墙进来,是不是能趁机能把他留下
想想抱着妖孽睡觉的滋味,楚大小姐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假山后慢慢绕出一个人来,漫声道“姐姐好得意啊”
楚若湖
楚若烟脚步顿停,好心情顿时消失一半,微挑了挑唇,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