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城门初开,明辉耶律邯带同卞子俊张柏冯秩等将领率一万精兵,火速赶往泺源。
耶律辰奉旨在十里亭外饯行,楚若烟明彦君等人也一同赶来相送。
望着大队兵马终于消失在朦胧的晨光里,耶律辰深吸一口气,转身道“罢”一手揽过楚大小姐,送她上马。
楚若烟眸浅笑,轻声道“我又不是不会骑马”话虽如此,整个人却倚在钰王殿下的身上,不着一分气力。
耶律辰微笑道“知道楚大小姐的能耐,可等本王不在,你再来使”揽住她身子,抱上她马。
明彦君随后跟来,见二人神情亲密,不禁抿唇偷笑,可是又悄悄的有些羡慕。眸光微转,向钰王身后的盖玉啸望去,却见他一
双眸子也正落在自己身上,虽说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那灼热的眸光,却瞬间令她心头怦跳。
明彦君心中甜意暗生,向他眨一眨眼,抿唇一笑,才侧头避开。
盖玉啸向耶律辰斜睨去一眼,见他上马,随后跟来,与明彦君擦身而过的瞬间,低声道“你放心罢,王爷此去,必然很会功
成来”
“嗯”明彦君低应,见他带住自己的马,他浅浅一笑,翻身上马。
这些日子,兵部忙的人仰马翻,又是许多事连发,耶律辰难得有片刻闲瑕,此时也不着急赶着城,只是与楚若烟并羁而行。
因着泺源的蝗灾,话题自然绕在蝗虫的治理上,楚若烟叹道“蝗灾往往是跟着旱灾,恐怕泺源府早已有了灾情,只是府官不懂
,没有及时补救,才酿成此祸。”
耶律辰微觉意外,反问道“你是说,有旱灾,必有蝗灾”
楚若烟头道“久旱必蝗,这是根据蝗虫生长的习性,任何地方都逃不脱”
耶律辰低头沉吟,皱眉道“可是旱灾也是天灾,又如何防范,如何补救”
楚若烟“嗯”的一声,摇头道“旱情一出,只能人工设法浇灌,可是人力有限,百姓自然只会浇灌田地,旁处的荒地无人去管,
便成了蝗虫的巢穴。等到蝗灾酿成,再想扑灭,就难上加难”
耶律辰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凝神想一想道“你是说,蝗虫是在那些久旱的荒地上长出来的”
楚若烟头。
耶律辰皱眉道“难不成,不能防患到未然”
楚若烟叹道“说来防患,怕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耶律辰道“愿闻其祥”
楚若烟道“易发干旱的地区,必然植被极少,不能保持水土”话出口,见耶律辰一脸迷惑,又再解释道,“所说的植被,就是
种粮食菜蔬的良田之外,要在其余裸露的土地上密密的种草,草根长出,紧紧抓住土壤,同时也锁住土中的水分。”
虽然有些词听起来还是鲜,可是耶律辰已大至明白,头道“也就是说,所有的土地,不管是不是要种粮食,都不能长久的
裸着只要有草,就能存住水分,蝗虫也就无法成灾”
楚若烟头道“是这个道理”
耶律辰深吸一口气,头道“此事本王要细细斟酌,上奏给父皇,看有什么良策”
他分管兵部,这样的事,自然不能直接插手。
可是耶律邯虽管户部,可是荒地种草,似乎也与户部无关。
接下来,似乎与工部有些联系,可是细想又不在工部的职权范围之内。
若当真要做此事,看来也只能交给皇帝,由他指派。
楚若烟头瞧他一眼,微笑道“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要穷年累月之功,也不急在一时”
耶律辰眸子灼亮,向她深深一凝,长叹道“若烟,本王当真想将你剖开,瞧瞧你这小脑袋里,究竟装着些什么为何懂得这么
多东西”
因为,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她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
楚若烟微笑,此话却不能出口,只是扬扬眉,向他抛去一个媚眼,抿唇笑道“九哥是不是如获至宝,再也离不开若烟”
耶律辰“”
正事说完,这楚大小姐就不正经。
只是本王喜欢
谈谈说说,十里的路程很就到。一行人纵马进城,行至岔路,耶律辰道“今日本王要去黑甲军巡查,先送你们府罢”
楚若烟摇头道“这上京城我们自幼长大,去忙就是”
耶律辰头,正要赞她明事理,却听她又加上一句“若要过夜,记得瞧瞧方圆十里之内,有没有藏着哪一府的小姐”
耶律辰一窒,一时没说出话来,楚大小姐身后的韩立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连盖玉啸也忍不住莞尔。
是啊,经过万大小姐一事,还当真要小心些
几人辞过,正要分路,却见西城门方向一骑马冲开晨雾,向这里疾驰而来。
这大清早的,是什么人马穿街
众人一怔,齐齐向西望去。
片刻间,一人一马已离的不远,但见来人身穿青衣,却套着红色罩衫,竟然是朝廷军中的急报信使。
耶律辰暗吃一惊,纵马迎上,大声道“本王耶律辰,前边是哪里的信使,发生何事”
那信使正拼尽全力疾驰,冷不丁有人拦路,一惊之余,正要带马闪避,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喜道“是钰王殿下”顾不上下马
,只是在马上行一个礼,急急道“西疆兵乱,明世子被困十堰岭,情势危急,是公子杀出重围求救”
明彦君脸色大变,颤声问道“明世子如何”
如果是从前的明彦恩,纵然遇险,也不必担心,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