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邯掌管户部,耶律亭掌管工部,不管他二人此时心里有何盘算,可是这番话总没有错!
皇帝点头,皱眉道:“铁台洲被叛军所占,朝廷理该立刻出兵,只是如今大漠道路未开,兵马如何行走?”
皇帝沉吟自语,几位皇子却不禁眉目微动,耶律邯忙道:“父皇,我苍辽并不如何富庶,皆赖兵马强壮才令诸国不敢小觑。而铁台洲的铁矿又是我兵器的主要来源,在叛军手中多留一日,怕就有不小的损失!”
耶律亭也跟着道:“是啊,父皇,事不宜迟!”
看到两兄弟向皇帝进言,三皇子耶律郯向耶律辰问道:“九弟,你可想想,铁台洲附近,可有兵马可调?”
耶律辰摇头道:“纵有兵马,也不过如铁台洲的驻兵一样,怕无力与叛军一战!”
耶律邯急道:“那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从京城发兵?”
听着几兄弟纷纷呈词,显然是要劝说皇帝出兵,只有五皇子摇头道:“父皇,如今行走大漠,甚是凶险,于我们是,于叛军也是一样,依儿臣之见,还是深思熟虑为好,轻易出兵,若是还没有赶到铁台洲,反而失陷在大漠里,岂不是得不偿失?”
皇帝闻言点头,还没有说话,就听豫王耶律邯道:“五弟面和心软,想到的只是出征的将士,却没有想过铁台洲的百姓?他们落在叛军手里,怕也是度日如年,盼着朝廷救援!”
耶律郯也跟着点头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铁台洲被占,百姓受难,身处水火之中,我们岂能因为畏惧大漠,置之不顾?”
皇帝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五皇子耶律昊之外,另几人都主张出兵,望向始终不曾开口的二皇子,问道:“锦王,你以为呢?”
耶律修略一踌躇,躬身道:“回父皇,儿臣愚钝,征战之事,儿臣不懂。只是儿臣想,若是此事不尽早处置,国中生乱,偏又是在漠上,怕于我苍辽、沉丹两国议和不利!”
耶律修掌管礼部,从沉丹太子来朝,他便受命伴护,此刻漠上兵变虽说与沉丹国无关,可是终究在漠上,只怕沉丹一行也会多想。
皇帝眸色一沉,皱眉问道:“是沉丹太子可曾说了什么?”
方才在城墙上,从汤圆问到灯笼,再到守兵前来禀报信使之事,君臣、父子说话,可都没有避开殷觉兄妹,事情前后,他们是瞧在眼里。
耶律修躬身回道:“回父皇,沉丹太子深恐是西疆有事,曾托儿臣向父皇请命,若与沉丹有关,他自请一力周旋。”
“嗯!”皇帝神色微松,点头道,“他倒是有心!”
由此,足见殷觉议和的一片诚意,也由此可见,他心中对此事也颇为留意,若不能尽快解决,怕当真横生枝节!
皇帝微一沉吟,向耶律辰问道:“钰王之意,要如何处置?”
这几位皇子将话说的如此明白,还能要如何处置?皇帝此问,自然是想问他,由哪里出兵,由谁出兵更为妥当!
耶律辰立刻掀袍单膝跪倒,向上行礼道:“父皇,儿臣请旨,即刻调兵赶往铁台洲,趁着铁台洲的叛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亲自出兵?”皇帝一惊。
五皇子耶律昊立刻急声道:“九弟不可!如今虽然严冬已过,却正是漠上风暴最频繁的时候,你若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
耶律辰向他一望,摇头道:“这个时候出兵,任是哪一员将领,都难免遇到风暴,不独臣弟!”
耶律昊顿足道:“可你是当朝皇子,堂堂王爷,岂能亲身涉险?”
听到耶律昊连连劝阻,耶律邯也道:“是啊,九弟三思!”
耶律亭瞧瞧二人,也跟着点头:“是啊,九弟,我苍辽勇将如云,怎么就非你不可?”
三皇子听他开口,也跟着劝道:“是啊,九弟,我瞧还是派旁人去罢!”
虽说这几人都是出言劝阻,可是除耶律昊之外,另几人说话轻飘,显然没有几分诚意。
耶律辰微笑,见耶律修也要说话,抢先道:“我朝中将领,虽说个个能征惯战,可是大漠行军,并非跷勇便可!儿臣麾下项海等人横行大漠数年,此次携他们同行,自当比旁人更有把握!”
是啊,项海手下那百余名强盗,伏在大漠中数年,比旁人更熟悉大漠,之前奇袭阳谷关,这队人马就立下奇功,如今再出大漠,自然也非他们莫属。
耶律邯眸光微动,摇头道:“项海自然要用,也不是非九弟亲去不可,九弟如此事必躬亲,那不是说我朝中无人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不止是旁的皇子,就连皇帝也微微扬眉。
这是说,他耶律辰恃才傲物,视满朝将领于无物?
这话传出去,是要满朝将领都与他钰王反目,再不听他调派?
耶律辰心底冷笑,面上却仍是一片平和,点头道:“四皇兄所言有理,只是今日正是上元节,朝中将领除去各处当值之人,还在尽数沐休,军情紧急,若差人召集,再调集将士,议定行军路程,岂不是耽搁时辰?如今信使所禀,臣弟全数了然于胸,也已想好对策,只要将项海等将士调齐,便可出发!”
是啊,兵贵神速,与钰王殿下小瞧不小瞧满朝将士无干!
皇帝点头,向另几个儿子摆手道:“钰王心中既已有对策,那就不必再争了!”向耶律辰问道,“可知道袭击铁台洲的,共有多少人?”
耶律辰回道:“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