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楚若烟和贝妤各看一眼,摇头叹道:“母后,他们也不过是略略流露,儿臣猜测罢了,做不得准。如今当务之急,是那殷洛公主的亲事!”
毕太后随着他的目光也向贝妤和楚若烟望去一眼,心中有些了然,轻哼一声,摇头道:“那殷洛公主来朝几个月,想来和他们兄弟也已熟识,依哀家看,还是要她自个儿指出个人来的好!”
虽说记不大真切,可是那几位皇子上书求娶的,便就有眼前这两个丫头。可是如今这两个丫头不曾赐婚,他们又肖想旁人,如此三心二意,也难怪这两个丫头瞧他们不上。
如此说来,还是老七老九好些,一个自幼被她捧在掌心,另一个在她膝下长大,终究比那些庶出的皇子强出许多!
太后英明!
楚若烟心底暗语。
生在富贵之家,又自幼出入宫廷,自然知道,皇子、公主们的亲事,一向由皇帝指定,大多是政治联姻,太后能说出这番话来,足见是一个真性情的人物。
皇帝亲来后宫一趟,虽说殷洛和亲的人选仍然没有着落,倒是从楚、贝几人嘴里知道,殷洛已对耶律辰无意,失望之余,倒是暗暗松一口气。
这楚大小姐,可与别府的小姐不同,且不说楚家那几父子唯这丫头高兴是从,就是她和皇家的那点关系,她若不应,也不能将她如何,如今不必她来相拒,殷洛自个儿对耶律辰无意,倒是解了他心中一道难题。
太后见皇帝仍然皱眉思索,拍拍他的手叹道:“皇上虽说英明,将先帝留下的江山整治成如今的模样,可终究是男子,那小女儿的心思,你又如何知道?要哀家说,那殷洛公主既然能和楚丫头几个投楔,想来也不是扭扭捏捏,藏着掖着的性子。更何况,此事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更不会含糊。过几日二月二,你不如设宴,将他们兄妹请进宫来,让三丫头将她带来见见哀家,趁着咱们那几个小子不在跟前儿,哀家来问问她!”
这倒是个主意!
耶律心抿唇笑道:“心儿带她过来倒是不难,只是皇祖母威严,她初见之下,怕更说不出话来!”
毕太后将脸一板,哼声道:“哀家慈祥的很,哪里威严?”
你老人家现在就挺威严!
姐妹几人忍不住笑起来,贝妤含笑道:“这个容易,既然是她的终身大事,皇太后和皇上也是为了她好,我们倒不必令她措手不及,这几日我和楚妹妹给她透个信儿便是,她也好多些思量!”
毕太后点头道:“还是贝丫头心细,三丫头和楚丫头只是一味的胡闹!”
楚若烟吐舌道:“太后夸贝姐姐也倒罢了,怎么偏用我们陪衬!”
太后笑道:“不拿你们陪衬,如何显得出她?”
皇帝听几人说笑一会儿,才含笑道:“这一次,你们几个替朕分忧,等到事了,朕必然有赏,回头想好要什么,不好直接禀朕,直接和太后说就是!”
什么赏都可以?
姐妹三人连忙谢恩,楚若烟赶着问道:“皇上,可是什么赏都行!”
皇帝笑道:“你若要那天上的星星,还是等钰王回来替你摘去,朕可没有,但是朕有的,自然都准!”
自然是你有的!
楚若烟微微咬唇,向贝妤扫过去一眼,又再问道:“若要的是人呢?”
贝妤表露心迹之后,匆匆已有数月,耶律元迅非但没有任何回应,还经常躲的不见人影,倒不如贝妤直接请旨赐婚,瞧他再哪里躲去?
人?
皇帝微愕,还不等他说话,毕太后已经笑出来,伸手指指她道:“皇帝已答应赐婚,难不成你还怕他反悔?”
皇帝恍然,向楚若烟点一点道:“如此说来,朕已答应将钰王给你,旁的赏,楚丫头的免了,至于你们二人……”
看看耶律心,心里微觉惋惜。
这个女儿,钟情的可是楚大公子,若是楚若宇答应,他自然乐意成全,可惜楚若宇那小子竟然瞧不上他的女儿!
至于贝妤……
这几年,锦王耶律修几次上书求娶,可是安平郡王府始终不应,难不成,贝妤是看中了他别的儿子?
会是三皇子耶律郯,还是七皇子耶律亭?
心中转念,含笑道:“倒不知道贝县主钟情朕哪位皇子,说来朕一并下旨就是!”
她不想当你儿媳妇儿,想当你弟媳妇儿!
楚若烟、耶律心都忍不住抿唇浅笑。
贝妤见二人神情暧昧,一时脸儿潮红,向二人横去一眼,向皇帝行礼道:“皇上,臣女可不和楚丫头相比,只怕旁人不似钰王殿下,反而被臣女吓跑,那便不是皇上的赏,而是罚了!”
只是一个吻就将耶律元迅吓的东躲西藏,若是赐婚被他直拒,日后又如何相见?
皇帝被她说的笑起,点头道:“楚丫头这脾性,也果然只有钰王受得住她!”
殷洛之事议定,皇帝听说太后留膳,深知自己留下这小姐妹几个都不自在,辞过太后,起身离去。
在长寿宫消磨半日,直到用过午膳,瞧太后精神困顿,三人才辞出宫来。
楚若烟与贝妤私下商议,今日皇帝既然会为殷洛之事亲自跑去长寿宫,怕殷洛和亲一事,就会在二月二那日定下,此事不宜拖延,出宫之后,楚若烟便备帖,以姐妹小宴之名,邀殷洛第二日前去上将军府。
殷洛收到帖子,单单瞧见“上将军府”几个字,便已心头怦跳,立刻去请示殷觉。
殷觉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