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较往日起的早一些,收拾妥当,就向前院里来。出垂花门,走不出多远,就见府门那里楚若帆进府。
楚若烟连忙唤道:“三哥!”三步并成两步赶上去,挽住他胳膊问道,“三哥是从巡城营回来,还是从兵部回来?”
楚若帆侧头瞧她一眼,轻哼道:“怎么,钰王殿下和你四哥又要算计我什么?”
还在为鲁晋的事生气啊?
楚若烟抿唇,轻摇他的胳膊哄道:“三哥这么说话,九哥岂不是冤枉?当时查出那档子事来,又不能处置,九哥好不容易安抚住元迅,是元迅说四哥虽然神勇,终究年少,不甚稳妥,九哥想着三哥治军素严,才将人放去三哥那里打磨。虽说没有经过三哥应允,可是元迅和九哥都以为D属,可见对三哥的看重!”
“小马屁精!”楚若帆被她说笑,抬手在她额上轻弹,才摇头道,“只是你们这一番苦心,怕日后若湖不能领会,反遭怨怪!”
楚若烟轻哼一声,摇头道:“怨怪如何?难不成因为她的私念,我们就不顾一切的赖上元迅?元迅是什么人物,岂是我上将军府想赖就赖得上的?”
楚若帆叹道:“昨日我瞧过那个鲁晋,虽说不是什么将才,胜在身强体健,对我还算畏惧,严加打磨,或者日后还能搏个前程!”
楚若烟“噗”的一笑,抿唇道:“他做贼心虚,看到三哥,自然畏惧,三哥要将他如何,他岂敢不照做?”
楚若帆挑一挑唇,又摇头叹道:“只怕他纵然有出头的一日,若湖也未必满意。”
楚若烟轻哼道:“怕她心里,到如今还只认睡了她的是元迅,纵不是,也定要赖到他的身上!”
兄妹二人说着话,往书房里去,楚若烟先唤丫鬟去给楚若帆传早膳,这才问道:“三哥,昨晚可曾查到什么?”
就知道这丫头忍不住要问。
楚若帆微微一笑,点头道:“如钰王殿下所料,功绩侯府和太师府果然都派出人去。”
也就是说,不止功绩侯府,就连太师府,也要牺牲梁氏,保全家族?
楚若烟皱眉,轻哼道:“为了权势,竟然完全不顾亲情?”
楚若帆心知她动了恻隐之心,伸手轻揉她的发顶,长叹道:“烟儿,寻常百姓,看到我们这等人家,空有羡慕,却不知道,身在世家旺族,肩上便承担家族兴衰。那梁氏虽说无辜,可是她身为万雄志之妻,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劝阻,走到今日,也难怪旁人!”
身为一个现代人,虽然不有认同这个世界对待生命之轻,可是也知道无法改变。
楚若烟叹口气,撇开此话不提,摇头道:“耶律修被废,梁氏一死,功绩侯府就与他撇清关系,再与田少卿府结亲,恐怕立刻又会重投‘明主’,只是不知道,他们又瞧上谁?”
众皇子长成,各有自己的势力,经过昨日,耶律修被废,朝堂上,会有一次小规模的洗牌,局势会如何变化,一时还难预料。
楚若帆听她提到田少卿府,想起昨夜的事,扬眉道:“昨夜黄昏之后,田佳宁去了功绩侯府,直到功绩侯府派人出去,她才离开!”
再有一个月就要成亲,田佳宁该当留在深闺待嫁,怎么不止到处乱跑,还是黄昏跑去功绩侯府?
楚若烟诧异,皱眉道:“田佳宁心思深沉,昨儿生出那许多事来,她必然知道,那个时候跑去功绩侯府,自然不是去和万征幽会!”
楚若帆听她前一段话,还微微点头,听到后一句,忍不住好笑,摇头道:“此事王爷已命人留意,你不必去管!”
兄妹二人正说着,就听门外脚步声响,跟着小厮回道:“四公子回来了!”跟着帘子挑起,楚若麟跨进门来。
楚若烟跃起相迎,问道:“四哥刚刚下朝?”
楚若麟应一声,先给楚若帆见礼:“三哥”
楚若帆见他神色凝重,问道:“发生何事?”
楚若麟摇头,看看楚若烟,才又看向楚若帆,微默一瞬,才慢慢道:“今日钰王殿下和卞侯爷在殿上为南疆一案请旨,哪知道皇上还不曾审理,刑部就传来消息,说昨夜三名案犯畏罪自尽!”
“畏罪自尽?”楚若烟瞠目,摇头道,“鬼才信!”
楚若麟道:“烟儿也不信?”
“当然不信!”楚若烟接口,“若是他们畏罪,想要自尽,从南疆一路回来,有的是机会,为何一定要等到进了刑部,九哥请旨御审的时候?”
楚若帆点头道:“不错!”
楚若烟再道:“还有,纵然其中有人想到御审害怕自尽,也不可能三个一样的心思!”
所以说,此事可疑!
楚若帆道:“连烟儿也想到的事,皇上和满朝文武岂有想不到的?”
楚若麟点头道:“此事最大的嫌疑是安王殿下,皇上已暂撤他掌管刑部之权,交给王爷细查!”
“那南疆的事呢?就这么算了?”楚若烟追问。
楚若麟叹道:“死无对证,虽说皇上也命人细查,怕是查不出什么!”
“是啊!”楚若烟耸肩,“显然是在杀人灭口,可惜卞侯爷一番辛苦!”唏嘘片刻,又转话问道,“今日可说到沉丹一行几时离京?”
楚若麟一窒,向她瞥去一眼,才道:“王爷已经请旨,三日之后,亲自送沉丹一行启程!”
“由谁护送?”楚若烟忙问。
楚若麟道:“王爷调前锋营的人马,由元哲世子护送!”
“哦!”楚若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