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丹太子一行遇袭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耶律辰留下两部官员等候迎接万雄志的灵柩,自己带一众将领赶回城里。在进宫之前,又恐消息传开,人心不稳,再生事端,便命楚若帆带着巡城营的人往各处巡查。功绩侯府今日更是人多眼杂,身为巡城营都统,自然是亲自前去。
楚若帆见问,点头道:“见到了!确是万雄志无疑!”
耶律辰眉心微动,又再问道:“首级是缝在脖子上的?”
楚若帆皱眉,摇头道:“已经装殓,不曾瞧见!”
“尸身可有异样?”耶律辰再问。
楚若烟“噗”的一笑,推他道,“九哥,三哥连脖子都不曾瞧见,又哪里看得出尸身?”
听她说话,楚若帆这才想到宝贝妹妹在场,上前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向外送,口中道:“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做什么,隔壁歇会儿!”
“三哥!”楚若烟不满低嚷,将他手掌打开,皱眉道,“又没有打架,歇什么?”
楚若帆叹道:“这里说尸体,你一个小丫头听着不好!”
原来是怕吓着他宝贝妹妹!
耶律辰好笑,也点头道:“是啊,若烟,你隔壁歇歇,一会儿九哥陪你去临江楼用膳!”
不去!
楚若烟翻个白眼,冷哼道:“九哥,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尸体和脑袋是不是一套?问就是,阳谷关外那成堆的尸体,若烟又不是没见过,还怕听什么?”
一套?
这尸体和脑袋,是论套的?
每个人长着一套身子脑袋?
阿江首先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见自家王爷眼风扫来,连忙忍住,一张脸憋的通红。
楚若帆也忍不住好笑,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只得道:“尸体盛在棺木中,又有许多层衣裳装殓,并瞧不出什么!”
是啊,尸体入棺,大不了能分清楚是成年人还是孩子,连男女都难分辩,哪里还论得上身形?
耶律辰微微皱眉。
明彦恩一旁默默听着,这会儿突然问道:“功绩侯呢?可有什么异样?”
是啊,死人不好分辩,那活人呢?
耶律辰也转头向楚若帆望去。
楚若帆凝神回想,细细说道:“臣进府时,棺木已经安置妥当,灵堂早已布置,京中官员已来往吊唁,那功绩侯扶着灵案,哭的甚是凄惨!”
明彦恩又再问道:“是你进府时已哭的凄惨,还是刚进府才开始哭,很快便哭的凄惨?”
这话问的像绕口令,不像明世子说的话,倒像是楚大小姐。
楚若帆好笑,微勾一勾唇,说道:“进府门之前,便已听到他的哭声,进府之后,也不曾停下!”
也就是说,不是万雄杰看到楚若帆进府,装出来的样子?
明彦恩皱眉,与耶律辰对视一眼。
楚若烟瞧瞧耶律辰,再看看明彦恩,最后再望望自家三哥,才慢悠悠道:“这么说来,这万二爷的死,怕是和功绩侯有关!”
“怎么?”三人同问。
楚若烟轻哼:看,而是演给满上京的人瞧的!”
“怎么说?”耶律辰扬眉。
楚若烟道:“如果若烟记的不错,六年前,溪河洲一役,身为副将的万雄志在生死关头,舍弃兄长独自逃生,至使功绩侯重伤,再不能沙场杀敌。”
六年前,你才多大,就记着这些事?
耶律辰向她望去一眼,凝眉深思。
楚若帆却摇头道:“这件事,虽说当时在上京轰传一时,可是功绩侯并不曾追究,纵有其事,怕是身为兄长的也不会记恨!”
楚若烟勾一勾唇,又道:“五年前,河仓县民乱演变成暴乱,席卷郑南六府十三县,皇上本是要大哥前去,功绩侯却殿上举荐万雄志前往。”
楚若帆点头道:“虽说是民乱,可是当年那场暴乱还有官兵加入其中,甚是凶险。我记着,万雄志几乎就丧生在乱兵之中,还是二哥赶到,才将暴乱平复!”
明彦恩点头道:“这件事,我也记得,可是当时万雄志回京,功绩侯是亲自前往城门相迎,若说他是想借机会让自己的兄弟建功立业,也说得过去!”
“嗯!”耶律辰点头,又再望向楚若烟。
楚若烟回他一笑,又道:“四年前,怀城大灾跟着民乱,万雄志率兵平复,朝廷嘉奖,就命他升任怀城总兵。哪知道不过数月,怀城暴发瘟疫,朝廷命功绩侯前往相助,他到怀城第一件事,就是封城,包括他的亲弟弟,也不许出城一步。”
这件事当时闹的人心惶惶,随后是梁太师的门客献策,朝廷户部广收草药,是如今的御前侍卫统领,当时还是骁骑尉的巴元九送入怀城,历时数月,才解除瘟疫。
明彦恩听她说完,长叹道:“也正因此,朝廷才称赞功绩侯大义,予以嘉奖。”
楚若烟勾勾唇角,浅笑道:“本来万雄志前往怀城,身边只带着一名庶子,那次瘟疫之后,便将夫人梁氏和两个女儿一同接走,三年来,再没有回来!”
这些往事,耶律辰虽说也有耳闻,却并不知道内中详细,听三人说完,皱眉道:“若烟,你的意思,是万家兄弟结怨,在外人面前却上演兄友弟恭?”
楚若烟点头道:“至少,不是表面那样兄弟情深!”
耶律辰起身走来走去,沉吟道:“要用什么法子,可以瞧瞧尸体?”
“这个容易!”楚若烟接口,抿唇笑道,“明日早朝,九哥请旨,给万二爷加封爵位,讨下阴荣,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