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耶律辰皱眉不语,明彦恩忍不住问道:“萧三哥,如今我们既有实据,为何不能上奏?”
盖玉啸微微抿唇,向耶律辰一望,摇头道:“若不能一击即中,怕反而令万雄杰戒备!”
真凭实据在手,为何不能一击即中?
明彦恩不解。
只是这半年来,与盖玉啸相交,深知他不是畏首畏尾之人,见他说的含糊,也就不再多问。
倒是耶律元迅,低头默思片刻,点头道:“不错!功绩侯手中握有重兵,如今死一个万总兵,万家已元气大伤,若再治功绩侯之罪,怕军心不稳,酿成大祸!”
也许,这也是皇帝心中所虑!
耶律辰点头,默然片刻,起身道:“要治功绩侯之罪,必先替换军中将领,本王即刻进宫,向父皇奏禀,谋一个稳妥之计!”
也只能如此!
众人点头,齐齐起身相送。
正这个时候,就听远远的一阵马蹄声疾响,跟着兵部的庭院里一阵纷乱,还不等屋子里的人询问,就听门外韩立的声音唤道:“四公子!四公子回来了!”
“四哥!”楚若烟大喜,一跃而起,向门外迎去。
楚若麟回来了,那殷洛呢?
沉丹太子一行如何?
众人闻言,齐齐跟了出来。
刚出房门,就见楚若麟一袭戎装,大步向这里而来。楚若烟向他身后瞧瞧,见只有何晓一人跟着,不禁奇道:“四哥,殷洛公主呢?你没有将她带回来?”
楚若麟无瑕应她,一掀袍摆在耶律辰面前跪倒,大声道:“钰王殿下,臣请钰王殿下派精兵五千,臣必然扫平大漠上的贼寇!”
“怎么?”耶律辰一惊。
沉丹太子一行回国,护送的是耶律元哲,沉丹公主被劫,楚若麟又带着项海赶去相救,难道,以这些人的才智武功,竟然没有救出殷洛?还是……在赶到之前,殷洛有什么不测?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不禁心中一紧。
先抛去殷洛与楚若麟之情不说,她可是沉丹国的公主,若在苍辽境内有什么不测,怕刚刚谛结的和约也会发生变故!
耶律元迅也想到此节,低声道,“殿下,进屋里说罢!”
耶律辰点头,一手扶起楚若麟,目光向阿江、阿传一扫,示意二人把守,一声不响回入屋子里。
楚若麟见屋子里已没有外人,缓一口气,快速道:“王爷,漠上贼寇,并非栾玉清一党余孽,而是十堰岭中所藏的兵马,他们劫去殷洛公主,只是为了将元哲世子引开,以袭击殷觉太子!”
什么?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耶律辰紧问一句:“殷觉太子如何?”
楚若麟摇头道:“沉丹虽有五千兵马,可是与元哲世子分路,漠上地形不熟,还是着了道儿,兵马溃散,殷觉太子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顿时如一记闷雷炸响,屋子里顿时一片静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耶律辰身上。
先是殷洛被劫,跟着殷觉下落不明,若是此事不能善了,不止两国刚刚结成的和约无法进行,恐怕沉丹国会倾尽举国之力,拼死一击!
从楚若麟前往救援,楚若烟一心等着他将殷洛救回,再设法令毕太后下旨赐婚,那可就是上将军府的大喜事!
哪里知道,喜事没有等来,竟等来这样一个消息,忙将楚若麟抓住,一迭连声问道:“那殷洛公主呢?你没有将她救回?元哲呢?项海大哥呢?你怎么知道是十堰岭的藏兵?”
这些,也同样都是所有人的疑问,耶律辰点头道:“是啊,楚少将军,纵要驰援,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你且将事情始末细说一回!”
楚若麟见众人向他望来,只好点头,握拳道:“臣率兵赶到川平洲,但见洲内营地已一片狼籍,臣即刻命人四处搜查,寻洲上百姓询问。直到找到几名留在洲中养伤的沉丹士卒,才知道就在臣赶到两日之前,又一队兵马趁夜袭击了沉丹营地。沉丹兵马仓促迎敌,激战之中死伤无数,哪知道等到袭营兵马退去,却不见了沉丹太子,申屠元帅情急之下,率兵追入大漠!”
楚若烟顿足道:“申屠嘉木虽说是名将,可是沉丹国的人又不知道如何行走大漠,他率兵进入大漠,岂不是迷失在大漠里?”
楚若麟点头,向耶律辰道:“臣也正是因此,急命项海追去相助,另命梁吉追查袭营兵马的来历!”
楚若烟听他只说了川平洲的情形,重又问道:“元哲呢?还有殷洛,你岂能抛下她不管?”
殷觉也好,申屠嘉木也罢,虽然说事关两国邦交,可是他们终究都是男子,只要留住性命,就能设法相救,可是殷洛是个女儿家,落在贼人手里,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楚若麟见众人目光向自己望来,也都是疑问,微默一瞬,点头道:“臣命梁吉追查袭营兵马的来历,自个儿率一队轻骑,往漠上去查殷洛公主的下落。”
如今漠上风沙已平,不要说是两天前,就是十天前留下的痕迹,也还有迹可查!
众人点头。
楚若麟道:“川平洲一带的痕迹杂乱,臣搜索半日,就见一道较浅的蹄印望西而去,看那蹄印,正是殷洛公主离开时所乘的白骆!”
骆就骆,你怎么知道是殷洛公主所乘,还知道是白骆?
楚若烟不解,可是听他在讲救援殷洛的过程,并不打断。
楚若帆瞧出她的心思,低声道:“沉丹一行所用的骆队,是我苍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