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含笑向她一望,轻轻摇头道:“父皇言道,那二人是在热孝之中,立为王妃,怕几位皇兄会有避忌!”
不送入王府,难不成皇帝要全部收入后宫?
楚若烟咋舌,喃喃道:“这可是从不曾有过的殊荣,皇上对功绩侯府,当真是抬举!”
耶律辰“嗯”的一声,却慢慢道,“可是依皇祖母之意,功绩侯府与定国公府素来不和,这二人进宫,怕后宫不宁,宫里还是不留的好!”
楚若烟奇道:“既不送入王府,又不收入后宫,难不成等到殿选,寻个错处打发出去?可是又如何一并打发二人?”
耶律辰轻哼道:“功绩侯将这二人送来,随后必然还要运作,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是啊,功绩侯送那二人入选,想来心中已有人选,若是被他得逞,那岂不是任由功绩侯府坐大?
楚若烟皱眉道:“九哥,如此看来,功绩侯府想要投靠的,恐怕就是四殿下!”
“为何?”耶律辰问。
“什么为何?”楚若烟张大眼,“他们设下那许多圈套,若不是他们投效,四殿下岂会被他们说动?”
“傻丫头!”耶律辰低笑摇头,叹道,“他们设计,是要借四皇兄之手,毁你名节,又岂会不知道,四皇兄对你有意?若他们所算成真,四皇兄借机迎娶,你成为豫王妃,上将军府归入四皇兄一党,又有谁还瞧得上一个功绩侯府?”
是啊,那不是功绩侯府给自己添堵?
楚若烟点头,又再皱眉道:“可是他们不想投效,却如此设计,若我父兄当真参预朋党之争,他们就不怕四殿下坐大,日后成为强敌?”
耶律辰低笑一声,摇头道:“若烟,你们自幼一同长大,你对他们了如指掌,他们岂有不知道你的道理?纵然名节受损,你楚大小姐岂是一个会委曲求全之人?到那时,四皇兄非但不能迎你为妃,只怕你父兄问难,还要受到罪责!”
就如耶律真一样!
楚若烟轻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我名节受损,只怕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再许九哥迎娶,他们这一计,既能让我嫁不成九哥,又能将四殿下除掉,一箭双雕,当真是好计谋!”
耶律辰轻哼,慢慢道:“纵然一步计成又能如何,他们料得到你,只怕是料不到我!”
纵然盖玉啸受他们所算,他要留下周旋,也不会放任楚大小姐与耶律邯共处一室。
退一万步,纵是当真他们步步计成,他耶律辰既认定了楚大小姐,就算耶律邯当真做出什么,他也要一意求娶!
这没出口的话,比出口的情话还甜!
楚大小姐笑弯了眉眼,身子更贴的他紧了些,腻声唤道:“九哥!”
“丫头别闹!”耶律辰好笑皱眉,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下巴向前一指。
前边已近宫门,这会儿守门的侍卫、禁军都眼神怪异,向这里望来。
无趣!
楚大小姐大大翻一个白眼,想一想,又皱眉道:“如此说来,他们投效的是七殿下?”
耶律辰叹道:“若三哥中计,被逼迎娶古大小姐,必然与明郡主离心,到那时,七皇兄必会请旨迎娶。孝康王府虽说比不上上将军府满门虎将,可是明王爷的声势名望,却仍是旁人望尘莫及!”
也在功绩侯府之上!
楚若烟皱眉道:“不是四殿下,也不是七殿下,还能是谁?”
耶律辰想一想,摇头道:“昨日赴宴的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七皇兄、八皇兄,一共五人,在宴散之后,都不曾离去,还当真难以猜测!”
楚若烟道:“若说不是四殿下和七殿下,余下的三人,五殿下素来清退,八殿下受伤之后,身子始终不好,难不成是三殿下?”
三皇子耶律郯,生母沈妃出自书香世家,其族中子侄大多走上仕途,官居四品以上的,便有数十人,朝中自有声势,所欠缺的,便是武将的支持!
耶律辰默然片刻,摇头道:“三皇兄为人心胸狭窄,斤斤计较,行事又摇摆不定,实非可造之才。功绩侯万雄杰岂会如此没有眼光?”
楚若烟皱眉道:“不是三殿下,还会是谁?”
是啊,若不是耶律郯,又会是谁?
耶律辰摇头,一时也猜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