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刚刚从帐房回来,见楚若湖气呼呼的进来,诧异问道:“发生何事?”
楚若湖将方才的事说一回,咬牙道:“去岁我不过无心之失,她便串通四哥将我们送回乡去,如今她自个儿在府门前,当着许多下人,和怡郡王拉拉扯扯,也不知羞!”
田氏皱眉道:“怎么是怡郡王送她回来?钰王呢?”
楚若湖冷哼道:“我又如何知道?”
这个傻女儿!
田氏暗暗摇头,想一想,将身边的张婆子叫来,吩咐道:“你去田府问问,今儿宫里召集朝臣,是为了何事?可是发生什么大事?舅老爷和侄少爷可知道钰王去了何处?”
张婆子应命,匆匆而去。
楚若湖不解,挑眉道:“娘,女儿在说元迅王爷,母亲又问钰王做什么?”
田氏摇头叹道:“傻孩子,那丫头如今正和钰王情热,一心等着要做钰王妃呢,若有钰王在,又岂会理会怡郡王?”
楚若湖轻哼道:“她又几时不是抓着一个占着一个?”
田氏摇头道:“今日午后,娘听到五凤楼上有钟声,是召集满朝文武上殿议事,必然是哪里生出大事。如今这丫头又是被怡郡王送回,钰王十有八九不在城里!”
“那又如何?”楚若湖恼道,“钰王不在,她便又拉着怡郡王,当真是不知羞耻!”
田氏却眸色微深,低声道:“如今你爹为了征兵的事,一连几日都留在城外兵营里,三公子四公子又去了大漠,若是连钰王也离开上京……”说到这里,眸中淡出一抹冷意,轻哼一声,再不说下去。
楚若湖又哪知道她心里转着心思,皱眉道:“若是钰王也不在城里,那丫头岂不是更缠着怡郡王?若再做出什么事来,我……我……我可如何是好?”说到后句,几乎急的落下泪来。
田氏摇头,瞧她一眼,欲言又止,隔一会儿才道:“要说你和她一样,都是上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她身边都是几大高门的郡主、县主,你就那几个二等府门的小姐,也难怪怡郡王不多瞧你一眼!”
“娘!”楚若湖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呼的站了起来,尖声道,“我和她又如何能比?虽说都是嫡女,可她的外祖母可是长公主,皇太后偏疼她,那皇宫都自由出入,怡郡王和几位皇子,更是想见就见得着!我……我又拿什么与她相比?”
这是怪起自己的出身来?
田氏脸色微沉,皱眉道:“虽说你没有一个做公主的外祖母,可是我田家世代书香,你外祖母也是出自大族!你如何就不能与她相比?要说旁的府门也倒罢了,你表姐尚不如你,如今嫁入功绩侯府,谁又敢低瞧她一眼?”
楚若湖咬唇,轻哼道:“那是她算计钰王不成,反自个儿失身,万姐夫也是怕坏了功绩侯府的名声,只得娶她!”说到这里,心中又再恨恨。
去年在军营里,若是没有楚若帆从中遮掩,自己与耶律元迅的事索性暴露人前,耶律元迅纵然不愿,也必会迎娶,只要封为怡郡王妃,谁又还敢提那样的事?还不是千好万好,像如今的田佳宁一样?
田氏知道她的心思,轻哼一声,向她望去一眼,慢慢道:“好在虽说没有赐婚,可是那丫头和钰王算是过了明路,她纵与怡郡王不清不楚,又能如何?只是如今闻说朝廷选秀,皇帝说要给怡郡王指婚,我们倒要再想想法子!”
楚若湖急道:“还怎么想法子?女儿原说,将名字报入户部待选,到时殿选时,请皇上赐婚给怡郡王就是,可是……可是爹偏偏不愿,我……我……”想到唯一的路也被父亲堵死,心里又气又急,簌簌的落下泪来。
你失了身,又怎么去备选?那岂不是让整个上将军府获罪?
田氏瞅她一眼,皱眉不语。
朝廷选秀,不论出身高低,第一条便是要清白的女儿之身。楚若湖凭着上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自可越过户部的初选直接报入礼部。可是礼部复选,仍有一回查验。等到礼部查明,再将入选的秀女送进宫去,储秀宫里习一个月的规矩。而在进入储秀宫之后,宫里的嬷嬷会再有一回查验,查明无误,才可参加殿选。
楚若湖若是在礼部被查出不是清白之躯,事情张扬出去,不止楚若湖自个儿名节尽毁,整个上将军府也跟着蒙羞,这还也倒罢了。
可万一礼部瞧在上将军府面上,不曾细查,就此送进宫去,由宫里的嬷嬷查出,宫里退人,必然会上达天听,到那时,可是欺君之罪,整个上将军府都会受到牵连,楚远自然不会答应送她进宫备选。
只是这番话说出来,不过是揭女儿心头的伤疤,田氏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忍了回去,轻叹道:“你也莫急,横竖殿选之前,皇上不会给他指婚,我们再想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
虽然楚若湖满心的焦灼,可是自己又无法可想,只能忍泪点头。
母女二人又坐片刻,张婆子已从田府回来,低声将田浩文的话回一遍,最后说道:“侄少爷说,皇上准了元家七爷出兵,钰王殿下今日是出城点兵,明日就回!”
明日就回啊!
楚若湖轻吁一口气,庆幸楚若烟那丫头并不能一直纠缠耶律元迅。田氏却微微失望,向她望去一眼,点头道:“原来是漠上的事!”
张婆子应道:“是!说是那支兵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有五万人,三公子、四公子不敌,才向朝廷请援!”
田氏眸光微动,问